“你这什么意思？”

“奇了怪了，嫁人了倒懂规矩了。谁教你的，嗯？”沈宪光这样说觉得还不够“欺负”她，不自禁地开始摆弄起她那只小耳朵。

“哎呀，你别闹。”她的脸皮可没他厚，为了制止他的不自禁，温温开始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工作上绕：“你们今天开会讲什么啊，要这么久……”

她不免有些担忧：“是不是那帮老古董为难你啊？”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看他刚在沈氏站稳脚跟，估摸着翅膀肯定没那几位股东硬气，只怕说话还得看人家脸色。

“你现在还学会关心人了？”沈宪才不管她往哪里躲，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面上啄了好几下。

干这样啄人家，他觉得还不过瘾。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亲着亲着，两人便开始吻得热烈。

“小沈董，董事长让您……”

伴着门被拧开的声响，余辉洪亮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飘荡开来。

作为小董事长助理，余辉规矩还是有的。他在外面敲了好长时间的门，小沈董也没给个反应，沈董那边已经催他好几回了。

只不过当他看到开门后的场景，剩下一半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沈宪头疼。

看来这个还算跟手的助理，他还得再训练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温温重重往沈宪肩膀上一拍，给他使了一个狠厉的眼色。

“父亲找我，你在这乖乖的。”他理了理西装外套，心里大抵有数沈伯初找他什么事情。

沈宪刚一进门，人还没坐下，便见他父亲将一份摆在桌上的文件往他面前一推：“我西郊那块地，你就打算这样给我霍霍了？”

“爸，我知道那块地您得来不容易。”沈宪面不改色地往老板桌前放着的椅子上坐：“不过可能您年纪大了，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哎……”

“我不认为那边适合做住宅开发，人烟荒芜。”

“你懂什么，正因为人烟荒芜，我才要抢在别人前头搞商业住房。”沈伯初指尖敲打桌面：“你给我的企划方案是什么意思，沈氏玩具厂？”

“我这个可不单是玩具厂。”沈宪答得胸有成竹：“现在流行讲IP，开放式的玩具厂结合游乐园，不仅小孩子会去，小姑娘也喜欢。”

“嗯？”

“盲盒您懂吗？”

“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思路。但这个方案么……能有住房赚钱？”沈伯初笑得不走心。

“品牌文化也是集团企业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也没设计过游乐园。”

沈宪将手肘撑在桌上，支棱着下颌与他父亲耍无赖：“正好，借您的宝地练练手。”

父子俩胶着了很久。

谈的时间长了，沈伯初只觉得口干舌燥。他拿过桌上他惯用的老年杯，喝了几口茶后，给他那执拗的大儿子出了道题。

“也不是不可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摆到台面上：“帝都的沈氏集团，想来你也听过。

“我们想和他们合作开发搞项目，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派谁去谈都没有用。

“你既然那么有想法，那让他们投资一下你这个项目，这份企划案我就破格通过了。”

沈宪将那份资料拿在手中，还没看便已心中了然：“您这可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

深夜十一点多，樾湾三楼小书房的灯还亮着。

温温翻转过身，因搂不见她常搂着睡的大乌龟，猛然惊醒着坐起身。果然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掀开被子下床，套了拖鞋去找她的大乌龟。

小书房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中透出，温温沿着走道墙壁，向着透光方向去。

“你怎么起来了？”

门被人推开的声响，惊到了正在画画的沈宪，他眼疾手快地将图稿往抽屉里一藏。

“睡醒了，看你没在房间，就来找你了。”

她刚睡醒，整个人还处在混沌状态，并未注意到沈宪方才的小动作。

温温走近他身旁。

两个人相处久了，一些小习惯已经养成。现在不用沈宪拉她，她自己会顺其自然地往他腿上坐。

“你不睡觉，大晚上在小书房干嘛？”从温暖的被窝出来，空气里弥漫的凉意让温温瞬间清醒了许多：“这是什么？”

她伸手去够肆意散落在桌面的资料：“沈氏集团？”

“北边那个。”

“什么意思？”她不理解沈宪话里的意思，自顾自将资料册翻看起来：“沈谈西？”

沈宪用手指帮她梳理顺微微睡乱的发丝：“嗯。”

温温眼前大致能浮现出沈谈西的形象来。只是她不理解这和他大半夜不睡觉，猫在这小书房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