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想用会议室？

你明天想给我们开会？

那她非不如他愿, 她偏生要和他对着干！

“你真的可以吗？”温温复印机事件，聂竹妍仍心有余悸。

“哎呀你放心，不就是搬台电脑过去, 试试那个投影仪能不能用嘛。”温温将牛皮吹破了天：“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既然温温这么保证了，聂竹妍自然也是高兴。程淇让她画的图，她还差了那么丁点收尾工作。

聂竹妍再三关照温温, 就把事情交给她去办：“那你仔细着点, 别再惹沈总不高兴了。”

确实要考虑给她将功折罪的机会，否则将来她转正不好弄。

温温给聂竹妍比了个“OK”, 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沈宪啊沈宪, 就等着温温我，将你给一点一点, 慢慢地熟化。

一想到这里，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地傻笑起来，两眼眯成弯弯的小月牙，一对小虎牙显露在外, 煞是可爱。

“你笑什么？”聂竹妍看她一个人在那忍俊不禁, 心里揣着疑惑。

“没没没。”温温怕被瞧出端倪, 赶忙否认起来：“就是昨天晚上看了本漫画，刚突然想到一些画面，感觉特别好笑。”

“哦。”聂竹妍有些担忧, 再次提醒她：“你认真点, 别再出差错了。”

“那我先去复印沈总要的东西, 等等再去会议室一趟。”

楼下的复印机坏了，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温温只能到楼上沈宪专用的那间。一个小时后她交了差，嘚瑟地端着笔记本电脑，去了一楼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摆着一张大长桌，复古北欧工业风，桌面是樱桃木色，桌脚是铁制的。配的椅子是工业风真皮转椅，很有感觉。

桌子尽头是顶天立地的敞开式书柜，占据了整整一面墙。这里也算是事务所的图书馆，上头摆放的书籍全跟建筑有关，不乏专业性建筑书籍。

书柜前面中间位置，下拉着一小块简单纯白幕布，这应该是为了展示、汇报工作用的。

复古，工业，原汁原味，没有过多现代化元素。

温温将电脑往长桌上一搁，手靠在背后，漫不经心地四下转悠着。

她蓦地抬头，看向了桌子上方，悬吊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又瞄了瞄幕布方位。不远处的书柜最下端，静置着几罐水粉颜料。

她顿然心生一计。搬了椅子放上长桌，对准在投影仪下方。又脱了鞋子，小心翼翼着爬了上去。

站在椅子上，她认真详察了一番投影仪的镜头。随后取来笔刷与颜料，再次爬上了椅子。

她用笔刷蘸取颜料，在镜头玻璃片上细细描绘。没多久，一只栩栩如生的青蛙，出现在了玻璃片上。

温温满意地笑笑，明天开会投影仪被开启后，会在对面幕布上出现一只青蛙黑影。她就等着全场哄堂大笑，看沈宪还怎么沉稳应对。

一想到他那大惊失色的样子，温温不免大笑了起来。

只不过她不知道，会议室的角落里安装着隐形摄像头。洋房里所有隐形摄像头所记录的录像，均能在沈宪办公桌的台式电脑上，实时切换播放。

沈宪这会儿子刚结束跟一个客户的方案探讨，挂了电话将手机摆在桌上，余光瞥见屏幕所示的会议室实时画面里，温温正从桌上搬下椅子。

面对她这一古怪行为，沈宪警觉地将录像调到了录像回放界面，把时间拉到了半个小时前，温温刚进会议室的那一刻。录像清晰记录了温温鬼头鬼脑，在会议室的做所作所为。

沈宪失笑。小炮仗不单说起话来能把人给呛死，干的事情也常让人不省心，花花肠子一个接一个的多。

他叹了口气，将鼠标移动到了叉叉上，关掉了监控界面。

傍晚下班，沈宪按照惯例送温温回家，只字不提会议室的事。

*

秋夜天高露浓，弯弯的月牙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冷白的路灯，将三水工作室院内的红枫倒影，打上了洋房墙壁。秋风涤荡，枝叶相互打颤，发出簌簌响声。

晚上八点多，事务所会议室内的灯还亮着，里面只余沈宪一人。

他学着温温的样子，也搬了把椅子站了上去。他就是想知道上午温温在这，鬼鬼祟祟地干了什么坏事。

他伸手摸了摸投影仪镜片玻璃上的水粉，到了这个点，颜料早已干透。镜片上，是温温“调皮”画的青蛙。

沈宪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将手机摄像头对准投影仪镜头，按响快门。温温画的青蛙，不声不响存进了沈宪手机里。

他跳下桌椅，用遥控器摁亮了投影仪。当它将光投影不远处的幕布上时，白色的幕布赫然出现一只青蛙的黑影。

他望着那抹青蛙黑影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