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男人。”他说的不徐不疾。

联想到沈宪刚和她说的，有关于沈谈西和他夫人的风流韵事，温温不禁开口质问：“难不成，你也想先上船，后补票？”

原当这只小纯情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如今看来是沈宪多虑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和你说了，我们婚礼暂缓，先陪你谈场恋爱。”他微拢了一下因靠近温温而褶皱的西装外套，两手放上膝盖，语气郑重：“我向来说话算话。”

“呵！”温温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如此狂妄，她偏要灭了他这讨人厌的威风：“别指望我会喜欢上你，不可能！”

“当初沈太太也不喜欢沈谈西，如今你也看到了，两人好得如胶似漆。”沈宪觉得这样还不够，后又补了五个字，咬字极为用力：“分都分不开。”

沈宪举的这个例子，让温温压根无力反驳。事实胜于雄辩，宋挽晚她怎么就妥协了呢！

“我……我好女不跟男斗！”温温伸手摆弄了两下车把手，故意发出很大声响：“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劳烦沈总开一下车门。”

沈宪也不刻意困着温温：“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我这样的耐性。”

话落，他给温温解了锁。

*

沈宪的唇慢慢凑近了被他微微抬起的，她的唇边。他的手紧紧锢绊着她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齿贝狠狠地在她下唇咬了一口。

“嘶——”

温温猛然惊醒，颤巍着用手抚了抚她的下唇处，似乎被他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痛。

她摸索着床头柜拿来手机，黑暗的房间中亮起方块状的光芒。她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今天夜里她睡的并不踏实，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全是沈谈西和宋挽晚亲热的画面。

刚刚她这是，做春梦了？！

她手抵靠在额头处，人靠着床背沉思。

之前发烧，脑子动起来没那么灵光。她总觉着自打她去了沈宪那里上班，就她一直筹谋计划的事情，没一件办成的。

这回跟着沈宪来帝都，所有事情仿佛都不在她预期轨道内进行。冥冥之中似乎有张无形的大手，牵着她前进。

是向着沈宪所在的位置前进！

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捋一捋，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思来想去，她惴惴不安地给梁以觅去了通电话。

“大小姐，现在是凌晨呐……”

温温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实在是睡不着，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搅得她脑阔子嗷嗷疼。

“我知道我知道。”她存了歉意的口吻：“我觉得我亡断了！”

她将这两日在帝都的情报，大致总结了说给梁以觅听。

“所以你想说？你坠入爱河了？”

温温死鸭子嘴硬：“不可能！”但转念又温婉了语气：“你说，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啊？”

梁以觅也没谈过，这让她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就说你喜不喜欢沈宪嘛？”

“那喜欢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啊？”

“呃……你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的人？”

知道梁以觅看不见，但她依然晃着脑袋：“没有。”

“那就拿近的说。我们在伦敦的时候，那个华裔，不追你追得挺紧么。你对他什么感觉？”

“你是说纪屿？”温温回想了一下，大致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她拒绝他很多回了，均以她要回国发展为由。

“你对纪屿什么感觉？”

“普通同学。”她想也不想，冷漠的给了四个字。

“那你对沈宪呢？”

“沈宪？”温温迟疑了一下：“呃……”

“好了不用讲了，你喜欢沈宪！”梁以觅根据温温说话时的停顿节奏，大致有了自己判断：“你看啊，当初纪屿追你追得多热烈啊，你都没同意。”

“我哪有空谈啊。”温温觉得两者不能放在一同比较：“你要知道我们系那个教授，天天逮着我搞课题，我都烦透了。

“还有那个托尼和丹尼尔，这两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前年非跟我抢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去年全额奖学金就落后于我那么0.1分。最可气的是今年。

“优秀毕业生的名额总共就那么几个，他们非要给我来插一脚。我能不全力以赴么？恋爱这种事情，费时间费感情，还不一定有有收成呢。

“我干嘛要浪费时间，在男人身上？”

对于温温的人间清醒，梁以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打趣敷衍：“行了行了，我看你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来电话，就是来炫耀的。小祖宗，知道你能耐成了吧。”

“但我搞不定沈宪。”温温欲哭无泪：“我江郎才尽了。”

“那接受了得了，就当绑个长期饭票，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