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都是这么拍的吗？”卿安满头雾水。

“不，”周慕怡摇头，“是闻哥喜欢这么拍。”

卿安有一丝后悔，她就是想知道弟弟会怎么表达“神秘”才选的这个，现在这个问题回到自己身上了？

周慕怡看到卿安呆愣的表情，不自觉鼓起来的脸颊后，没忍住戳了戳：“别紧张，随意发挥，你们第一次拍，闻哥会带着你们的。”

“重新化。”几个人的交流被闻琛之不耐烦的嗓音打断。

他们循着话音看去，闻琛之皱着眉头看着丁瑞星的妆面，嘴抿成一条直线。

“我觉得这样没问题。”丁瑞星虽然怂，但还是小声地出声反驳。

周慕怡夸赞道：“小星成长了，他居然敢和闻哥对着干了。”

“嗯？”白依秋连忙凑得更近，她闻到了瓜的味道。

“感觉出来了吧，闻琛之很凶，”周慕怡小声地说，“妆容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不会开拍的。”

“一般人不会反驳闻琛之的话，”周慕怡对上三双求知欲满满的眼神，继续道，“因为，只要看到成片后，谁都会觉得闻哥的坚持是对的。”

“太重了，”闻琛之再次重复，“不需要这么重的妆。”

“丁瑞星选的主题是什么？”卿安好奇地问。

“妖。”陈继答道。

怪不得起分歧。卿安了然，她的第一反应也是浓妆。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拍两版，”闻琛之也不勉强，“开始吧。”

卿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闻琛之吸引。现在的他和平时的他反差太强了。都说每个人认真的样子是最好看的，闻琛之就处于这个状态中。

棱角分明的侧脸，被相机挡住的半张脸让人有强烈的探究欲，连没有起伏的语调都透着玻璃质感。

“第一组，你就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发挥。”闻琛之一边说，一边调整位置，不停地按下快门。

一组结束后，闻琛之看着成片，脸上的表情更冷。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敢凑近看照片效果。

“休息一下，”闻琛之没有立刻继续拍摄，他直接将照片导进电脑，握住鼠标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质感和色调？”

丁瑞星答不上来，在拍摄过程中，他总觉得少了点氛围。就好像，他理解的“妖”，是浮在最表面的感觉，他犹豫着回答：“朦胧的红色系？”

“OK。”

接下来，闻琛之直接开始调色p图。在他沉浸其中后，卿安没忍住一点点凑上前，在没看到照片前，她已经做好照片可能会不没那么好看的准备。

当卿安看到照片后，没忍住再次凑近一点。是超出想象的完美，不愧是爱豆，卿安再次感叹，配上若隐若现的雾质感，丁瑞星将“妖”展示得淋漓尽致。

这次的拍摄，所有人都衣着统一的白衬衫，丁瑞星将衬衫松开三个扣子，松垮地套在身上，精致的锁骨上贴了一连串不规律的字符，妖孽感铺面而来。

“拍第二组，”闻琛之调完照片后，“重新上妆，普通的大地色系日常妆就可以。”

“顺便，”闻琛之上下打量了一下丁瑞星的衣着，“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扣子，不要穿鞋子。”

卿安找了个最佳观测点，兴致勃勃地看第二组拍摄。

“依旧是你第一组的感觉，”闻琛之不停地走动，“姿势也是。”

一阵沉默后，闻琛之放下相机，又坐回电脑前。

闻琛之连照片都没怒调，直接将两组图放在一起做了对比。

卿安站在闻琛之后面，看到第二组照片后，沉默了。

第二组照片，纯白的背景，白色系的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赤脚站在地上。连头发都规矩地贴在额头前。扣到顶的衬衫，让丁瑞星浑身都散发着禁欲气息，如果不看脸的话。

将视线放在丁瑞星的脸上，整个人的气质又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勾人的眼神，眼角画上的一颗泪痣都抢夺了人们的所有视线，根本移不开眼，其他一切都不重要，那一双眼就足够摄人心魂。

不得不承认，第二组赢了，不管是看第一眼还是看无数眼，纯白的背景里透着无尽的“妖”气。

“你的优势是表现力，”闻琛之开口，“第一组的妆容和服饰上的不同，会分散观众的注意力，他们看到的是整体的、表面的‘妖’，是靠外在堆砌起来的；而第二组，最简约的妆饰能将你内在的‘妖’完全表达出来，让观众停留在最能表达情感的眼神中，‘妖’气就能自内而外散发，迷惑人心。”

“弟弟，牛啊。”卿安忍不住连连点头，就是这种感觉。

“请对自己的脸和表现力多点自信，”闻琛之叹了口气，“不要太依赖外在可改变的东西，最好的表达欲是从内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