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电子版来了。

程景笙如此想着，然后顺手按了锁屏，淡淡地问：“想表达什么？”

向仪琳以为他没看清楚，立马点开屏幕，又道：“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和……姜芮涵！”

说完，她立马转身关上门。

程景笙看着那道紧闭的门，眉心一点点蹙起，声音很沉：“然后呢？”

“还然后呢？”向仪琳急得要哭，“有人要害你，你知不知道？！”

“谁？姜意涵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块重石砸入向仪琳的心头，顿时翻起惊涛骇浪，她脸色泛白：“你，你都知道了？那……那这是事实？”

程景笙终于抬起眸，那双眸子漆黑如墨，清隽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饭可多吃，话不可乱说。”

“那……”向仪琳指着手机，呼吸收紧。

程景笙已经起身，从她身边走过，径直打开门，脚步微顿，声音像是跌入寒潭一般，冷到极致：“但愿……你没有和姜意涵有过什么交易。”

轰！

向仪琳双脚一软，险些跪下去。

程景笙垂眸，再次出声：“还有，麻烦删掉照片，谢谢。”

身后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向仪琳一下子跌坐在地，早已冷汗淋漓。

＊＊＊

姜意涵等了一天，都没等到那些记者的消息，心里越来越没底，在楼下徘徊了大半天，决定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战。

刚绕到公寓楼下，她就瞧见门口立着一道身影，她有些心不在焉，直接低头绕过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姜意涵，我有份录音，想给你听听。”

不待她反应，程景笙已经按下了播放键。

“姜芮涵可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

“我当她是亲姐姐，她可有当我是她的亲妹妹？”

“你想从我这里捞什么好处？”

“好处？”

“这是免费送给你的机会，我不求回报。”

“为什么？”

“她见不得我好，我也不会让她好过！仅此而已！”

“啪嗒。”

姜意涵浑身僵硬，头发一阵发麻，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你，你怎么会有？！”她用力咽了咽口水，对上男人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卷进去一样，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快速退后一步，“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喊人了！”

“喊人？”程景笙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好啊！刚好让大家听听这段话，有……多精彩！”

姜意涵眼神还在左右瞄，还在斟酌到底要不要喊人，却听男人露出更冷的笑意。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段录音是谁给我的吗？”

程景笙沉着脸，阴沉的眸底透出一丝阴鸷。

“是谁……”姜意涵跟着喃喃一声，忽而想到什么，顿时瞪大眼，却不愿相信，随即低吼出声，“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那你再看看这个？”程景笙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将封面正对着姜意涵。

【程医生亲启】

姜意涵如遭雷击，顿时愣住。

程景笙还特意将她从头到脚地巡了一番，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同样的种子，偏偏结出不同的果。真是……天差地别！”

“该不会连你奶奶的笔迹都认不出来了吧？”程景笙轻轻一哼。

“你奶奶”三个字，咬得尤其重。

姜意涵浑身血液像是凝固一般，一阵风吹来，她冷得直哆嗦，倒是一下子想明白各种缘由，当即做出决定：“我会立刻出国！再也不会回来！”

程景笙双眼眯起，倒是有些佩服她这审时度势、快速调整对策的态度，不过一想到她们母女对姜芮涵的所作所为，他眼里瞬间腾起一层怒意，嘴角略显嫌弃地扬了扬：“我国没有双国籍，你既然已经是Y国人，就好好在那待着吧。”

警告意味明显，纵使有千万般不甘，姜意涵终是咬牙点了点头。

“录音……能给我么？”

“行啊，打开蓝牙，我传给你。”程景笙一脸讥讽的笑，“不过，那个U盘不知是不是有病毒，自动复制了好多份，照着我邮箱的通讯录，都发出去了呢。”

姜意涵：“……”

“蓝牙”二字已经狠狠打了她的脸，后面那段话就是明晃晃对她的嘲笑。

经过这一遭，她知道有这个男人在一天，姜芮涵就会被他保护得很好！一想到罗明翰那个窝囊样，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刚要抬脚离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出声：“有空让……我，我姐去看看我妈吧，她精神不太好了。”

说完，姜意涵跌跌撞撞地冲到公寓大堂门口，刷卡进去，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她一样，头也不回地冲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