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劝劝嫂子打消这个念头。”方知时一本正经：“这辈子估计都没戏了。”

老霍抄起一个水壶, 给自己的花花草草浇水：“好家伙, 那你们要在我书店做什么呀？”

“她的工作你也知道, 是导演。下次戏的场地是书店, 在你那试试戏，行不行？”

“行啊行啊，这点小事儿没问题。他们是一个剧组去的吧？中午怎么安排？”

“就我们俩。”

“怎么你要转型？从音乐剧转到拍戏了？我记得之前不是一直拒绝拍戏来着？”

“不转型，这次不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联系。”

这是前几天他和老霍通的电话。

书店在b城，开车过去依旧经过那片海岸线。叶雾依旧喜欢趴在窗边看路看海，不开空调，只吹自然风。

堵车的时候，叶雾看向方知时的目光有些狡黠。她终于忍不住，想问他，她想了很久的问题。

“方知时，我想问你一个特俗的问题。”

“你问。”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在我发现你很与众不同的时候。”

他的回答像是为她准备好的一样，一个问题被他们弄成快问快答，叶雾顺势问了第二个问题：

“什么时候打算要和我在一起？”

他没挪开目光：“喜欢上你的时候。”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听得叶雾脸上一红，他回答的问题，他没移开目光，反倒是她没忍住，虽然一直压抑着，但是嘴角还是不可抑制地疯狂上扬。

她清清嗓子：“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个体，有自己的相貌，自己的性格，自己的口头禅，你说我与众不同，可是大家都与众不同呀。”

“确实如此，但我没太注意到别人在我心里位置的与众不同。如此与众不同。”

又一次嘴角疯狂上扬之后，她又正经起来：“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准备好，也要快问快答。”

“嗯，你随时问。”

“你想过和我结婚吗？”

“想过。”

他的答案就像条件反射，听到这个问题就自动这样应答，没有别的答案。他反应过来之后，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好像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嘀——”

车后的车按喇叭长鸣一声，把方知时唤醒。

刚刚......叶雾问他什么了？

刚才听到她的问题之后，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了一样，让他瞬间受到了冲击。

这话怎么会是她问出来的？

怎么会是在路上堵车的时候问出来的？

又怎么会是此时此景，这样的情况下，才笑过又问出来的？

他有、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只是难以置信。

过了这段路到了可以停车的地方，方知时把车在路边停下。

“怎么停车了？”

叶雾问他的时候看向他，看到他耳朵通红，好似呼吸也并不均匀，有一种“扳回一城”的感觉，但“扳回一城”并非她本义。

她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肯定的答案，可以给她安全感。如果他问她，她的答案和他是一样的。

“叶雾。”

“嗯？”

“还有半小时的路程。”

“喔......”

方知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俯身解开她的，推开他这边车门下车：“你认路，你来开。”

叶雾看着方知时从车前绕过来，打开她的车门。她下车，他上车，她又上车。

“方知时？”

“先走吧。”

“我有一句话和你说。”

方知时抬起头看她，眼中好像还闪烁着细微的光亮。他听她说：“如果换作你问我，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说罢，她驱车去书店。

方知时扭过头去，红着耳朵，看向车窗外的世界。

一望无际的海面十分辽阔，车向前走，天地之间的距离无限扩大，云彩都泛着光似的，他的心情很舒畅。

到了书店，两个人忙前忙后弄了半天把场地收拾好了。

这里只有他们俩，架着摄像机还有收音设备等等专业设备，布置得很正式。两个人忙前忙后，过了半天终于布置好了。

他们拍完一段之后，两个人窝在角落里贴在一起看。

这里没有阳光，面前是一束阳光。

最开始，是叶雾的怼脸拍。她按下开机键点了录像之后迅速从镜头前跑到固定的位置。

叶雾小跑起来像个小企鹅，可可爱爱的，看得她自己一笑：“我平时这么呆的嘛？”

方知时摸摸她头：“没有。”

这一段拍的是他们最初的相遇。

“我怎么觉得，某人看向我的眼神并不像是第一次相遇的样子啊？”

是不是太深情了点啊？

方知时抬抬下巴，叶雾放大了自己的神情，自己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