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生大胆地喊道：“陈教授，您演讲的内容条理都很清晰, 我们都懂了！所以，最后的半个小时，我们能不能问和讲座无关的问题？”

有人带头，其他学生也跟着起哄, 一个女生也喊道：“陈教授，我们真的都懂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考我们！”

陈颂失笑, 说道：“既然都懂了, 那行吧。你们可以问, 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学生们都表示明白, 然后踊跃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陈颂随机点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站起来, 双眼发亮地问道：“陈教授，众所周知, 这几年的时间, 我们国家在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上有非常大的进展，核聚变反应堆已经运用在大型军舰、潜艇甚至于民航客机上, 另外我们的宇宙飞船也用上了核聚变反应堆作为能源动力, 如今我们的飞船已经在地月往外, 正在计划探索火星……”

陈颂耐心地听着女生总结这些人尽皆知的内容, 然后就听到最后, 女生大大喘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陈教授，我想知道，核聚变反应堆的小型化和可移动，是不是您和童教授的功劳？”

陈颂面带微笑，说道：“首先有一点，我希望大家都很明白，一项科学技术的突破，绝对不会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两个人的功劳，它是很多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其次，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下一个。”

虽然被拒绝回答了，但女生一点都不沮丧，在她看来陈颂的拒绝回答就等于承认，毕竟如果和他没关系的话，他肯定会直接说没关系，而不是拒绝回答。

下一个提问的还是个女生，不是陈颂偏袒女生，实在是因为这个女生手举得太高了，让陈颂觉得不点她都辜负了她的辛苦。

“陈教授，去年您和普林斯顿大学的加兰教授合作证明了黎曼猜想，解决了数论领域目前最重要的问题。随着黎曼猜想的证明，我们对素数的了解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我想知道，接下来您还在继续对数学的研究吗？如果继续研究，您打算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会考虑去研究代数或者几何问题吗？”

陈颂微笑道：“好问题。我当然会继续对数学的研究，但我并没有转变方向的打算，我会继续研究素数的问题。接下来的目标，是寻找素数的通项公式。这很难，很多数学界的前辈都在这个问题上折戟沉沙，而我也不确定我是否能够找到。但是，在有生之年，我都不会放弃这个目标。”

公平起见，下一个问题，陈颂点了一个男生。

“陈教授，您参与研发的夏国大型粒子对撞机前段时间有的新的发现，而且新的发现似乎可以从侧面验证爱德华·威腾教授的M理论。您对此怎么看？您觉得威腾教授能够成为继您之后第二个既获得菲奖又获得诺奖的科学家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专业，实际上很八卦，陈颂深深地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但还是回答了他，“我对威腾教授的工作非常敬佩，在理论物理学上，他比我走得更远。至于M理论，我并没有很深入的研究，无法给出具体的评价。但就目前来说，现在想要说M理论是正确的，是我们需要的大统一理论，我认为还为时尚早。

“威腾教授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科学家，无论是在物理学上还是数学上，他的水平都是顶尖的，但获奖有时候需要一些运气。我期待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出现，不管它是M理论或者别的什么理论。鉴于这些年，我们的生物医学技术的发展，或许威腾教授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惊喜，也期待他能够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所谓大统一理论，其实是爱因斯坦提出来的一个观点，也就是把四大基本力万有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和弱相互作用力统一在一个框架里说明的理论。

至于生物医学技术的发展，则是当初那位据说研究出了让人类返老还童的方法的科学家，他真的成功了！

尽管这项技术目前还非常昂贵，不是普通能够用得上的，但像是爱德华·威腾这样的科学家，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希望他早早离开人世的，所以他现在不仅还活着，甚至还变年轻了！

下一个提问的还是个男生，“陈教授，从周天系统，到大型粒子对撞机，再到暗物质和可控核聚变，您在物理学领域的成就一直让人惊叹。我想要问，您在物理学方面研究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呢？”

陈颂笑了，这个问题是他感兴趣的，“能源！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最开始我是个务虚的人，后来我变成了一个务实的人。当然在科学的领域，我们可以认为暂时无法运用的理论是虚，但你们要明白，理论科学同样重要。言归正传，说起来可能有些科幻，我的下一个研究目标是反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