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诱惑情况下，洛非不相信但丁会在得到浴火后依旧愿意按照约定卖给他。

但丁是在需要洛非加入队伍后帮忙刷副本的情况下和他签订的协议, 可如今主神提前公开了这件事, 这场之后副本难度提升, 洛非的加入没了之前那么高额的收益, 一天两百万积分的支出恐怕付的不会心甘情愿。

之前见面的时候一句没聊, 洛非猜他应该会在浴火卡的归属上进行纠纷, 如今却怕是要针锋相对了。

这是一场针对他的狙杀赛啊。

“你在担心什么？”冰凉的手臂环上洛非的脖子，乔安时窝在他脖颈间小声说话, 直播收音有限, 在993和991的有意干扰下, 他们也算有了片刻说话的时间。

“是不是但丁那边有什么变化？”乔安时沉吟道,“怀疑他会对我们不利？”

“浴火卡想必991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这只是存在于论坛传说中的东西，现在出现在游戏中，通关即可掉落。”洛非说，“如果是你，会联合起来22个人一起杀了我，获得浴火卡，还是冒着风险跟我合作，完事儿后还被我得到优先购买权？”

乔安时不假思索：“当然是杀了你。”

洛非敲他脑袋：“你敢。”

“我不敢，有人敢。”乔安时揉了揉脑袋，“但丁他们绝对敢。那我们怎么办，这个副本该怎么过？”

“按照之前的方式，让人鱼星和R星达成和平，以及……杀了你，才能让我们同时完成任务，但在这个副本里是悖论。”乔安时说，“你死了就会弹出游戏，这是不可能完成的绝对悖论。肯定有其他的办法。”

洛非摸摸他头顶：“聪明的小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了。”

“既然是正派和反派的表演赛，那么我们当然是完成各自的任务就好。”

乔安时眨眨眼：“我明白了，之前主神是为了过度你的任务，才有了祁风岛玫瑰的失败，以及后面任务的特殊通关方式。但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成，又是全程直播，你和但丁的合作关系显然就不成立了。”

他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说：“那……我们呢？”

“我们的合作还能继续吗？”

洛非：“不能继续的话，你打算跟我也对立？也好，1:23，输了不亏。”

乔安时笑笑：“我亏，原本能2:22，跟你对立就只能1:22了。”

洛非按住他后脑让他额头抵着自己脖颈下：“乔安时，你成长的真快，或许他们真的能用药剂培养出一个完美的超能者……”

乔安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没什么。”

这一天都在来回奔波，洛非尝试过不按照管家安排做事，但无一例外都会失败，最终车辆都会行驶到约定的目的地。

去晚宴的路程较远，乔安时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前也不忘记跟洛非商量剖尾的事情，被洛非再次拒绝了。

不仅是疼痛，这里的情况实际上还没完全弄清，任何有风险的事情都不能轻易去做，更何况是人鱼剖尾这种原本就很危险的事。

洛非搂着乔安时，睡意也逐渐袭来，朦胧中听到一阵空灵的歌声。

海空的彼岸，璀璨的云霞——

鳞甲的金光，深黑的水浪——

善良的心啊，红透的骨骼——

美丽的人鱼，我们是海洋的精灵，是自然的神明。

爱我吧，你将化为绚烂的泡沫。

恨我吧，你将筋骨淬炼成刚。

杀了我吧，爱和恨都附骨皮血而存。

我的歌声是束缚花朵的绳索，是切割梦境的利刃……

他猛然睁眼，鼻间是一股浓厚的鱼腥臭气，刺鼻又恶心地直往脑髓中钻，怀中的人鱼一手黏腻，他低头看见金发小人鱼抬头，脸上皮肉被剜去，生着腐蛆。

“主人……救我……”小人鱼仓皇地去搂抱洛非，鱼尾往上纠缠，鳞片簌簌地掉了一车，鲜红的血淌了洛非一身。

不是乔安时。

洛非松手推开怀里的怪物，却被紧紧搂住了脖颈，腐烂腥臭的脸死死贴过来。

“救救我……主人……救救我……”

“救命啊将军……不要杀我……”

“我们是无辜的……我们爱你，将军……”

无数冰冷腐烂的手攀上洛非的手脚，车内不知何时挤满了人鱼的尸体，它们鳞片抖落车内，沾着血，有些拉着血管，腹肠内脏也被拖出，此刻竟如活了一般，层层往洛非的身上卷去。

他目光冷静，双手捏着人鱼怪物的手腕一点点掰开铁钳一样的爪子，可那些血管肠子之类的血糊糊东西已经攀爬上了脚腕捆住他双腿。

洛非深吸一口气，伸手却无法召唤出天赋卡，邪门的是他已经融合了的两张S级天赋卡也没办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