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赔偿+番外(36)

作者:诀别词 阅读记录

陈浠阴阳怪气道:“挂这么快干什么,怕我听到你们组的什么机密啊。”

温之信双唇紧闭,没回答这个问题。

陈浠嗤笑一声,准备关灯睡觉。

两个人老实地躺在各自的床上,井水不犯河水。

这一趟出差使人身心俱疲,陈浠一点也不想动弹,干脆顶着半湿不干的头发入睡。温之信能清楚感受到不远处的潮湿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过了会儿,他重新把床头灯打开,支起身子看着闭着眼的陈浠,问道:“睡着了?”

陈浠翻身背对他,迷迷糊糊地说:“睡着了。别烦我,我困死了。”

“你把头发吹干再睡。”

陈浠不回他了。

温之信看起来有点愤怒,唇线绷得很直,盯着陈浠的背影看了一阵子,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灯,穿上拖鞋去了卫生间,把吹风机拿来插在了两张床中央的插座上,开了风对着陈浠的头顶吹。

陈浠没睁眼,但往被子里缩了缩。

温之信怔了一下,伸手探了探风,最后绷着脸把吹风机调整成暖风档。

事后陈浠评估,认为温之信有极大的做高级理发师的潜力,因为她那天是在充斥着耳朵的呼呼声中舒适睡着的,不过可惜的是睡得并不安稳,陈浠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和酒店外同样大的雨在她的脑海里瓢泼,牛油果色的画面以及呛人的味道频繁出现,有人作壁上观,有人嚎哭,也有人呼喊无门。

破碎的画面不断闪现,最后她被惊醒了。

挣扎半天才迷蒙地睁开眼,紧接着看到了另一张床上与她面对面的温之信。

陈浠惊了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出差,因为暴雨与酒店的原因,她和温之信暂且住在一间房间里。

屋子里的窗帘拉得掩饰,但依旧留有一丝缝隙,借着缝隙传来一点光,陈浠发现面前的人眉心的褶子非常明显,呼吸也有一些沉重。

她伸手试探地摸了摸温之信的脸和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陈浠伸手推他:“喂,温之信,你发烧了。”

温之信的呼吸平稳了一点,眼皮抖了抖,又静了下去。

见喊不醒,陈浠没有耐心再磨蹭。她套上外套下楼询问有没有退烧药,结果却发现酒店前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大厅空荡荡的,只有景观喷泉在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好像恐怖片里的某个场景。

陈浠头皮一阵发麻,暗骂这破酒店没一个方面是靠谱的,最后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药店,叫了跑腿去买药。

回到房间里,床头灯的光映出温之信额头上的冷汗。

陈浠把空调温度调高,去卫生间用冷水打湿毛巾,替温之信物理降温。

药很快就送过来,一袋子消炎药、感冒药、退烧药,陈浠看了看说明书,又咨询了一下客服,最后只拆了一盒退烧药。

除了很久以前照顾过弟弟,陈浠哪里照顾过这么大个人,忍着困意与烦躁,陈浠又去把酒店的水壶里里外外洗了一遍又烫了一遍,烧好热水后找了个纸杯把水倒进去晾凉,然后把药和温水都放在床头柜上。

再之后,她毫不留情地把温之信拍醒了。

“喂,醒醒,快点。”

黑暗中,温之信感到脸颊一阵疼痛,缓缓掀开千斤重的眼皮,看到离得很近的陈浠。

陈浠弯着腰,手还贴在他的脸上,有些凉。

看到温之信睁眼后,她脸色好看了一点,退开一步站直。

温之信表情有些茫然:“怎么了?”

陈浠说:“你发烧了。”

温之信看着陈浠,缓慢地眨眼,偏头看去,视线在床头柜上停留片刻,费力地坐了起来,他自觉伸手拿药吃下,吃完药后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好像一只在鱼缸里放空的金鱼,看起来颇有些无辜。

陈浠一头雾水,转身想要去再倒一杯热水,却冷不防被紧紧拉住了手腕。

这天晚上的场景,后来陈浠总是无端想起。房间里有一股空气清新剂的气味,被捏住的手腕火燎燎地发烫,而灯光下的温之信看起来脆弱柔软,却已经初具未来卓尔不群的雏形,即便烧得头轻脚重,依旧强撑着精神,看着她低声地道了一声“谢谢”。

或许是温之信道谢的样子太诚恳,陈浠头一回产生一种无所适从的尴尬,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回一句“不用谢”比较妥帖,不过没等她思考完毕,温之信就歪着脖子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好像方才是某种回光返照。

陈浠僵着脸瞪着温之信,崩溃地扶额。

最后将他摆正又盖好被子,才回自己的床上躺下。

第二天温之信的烧就退了,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看,而且咳嗽个不停,让陈浠想到积郁成疾的林黛玉,并且担心晚上的睡眠质量会受到印象。但幸运的是酒店的单间终于空了出来,陈浠和温之信各自住进了单间,真正井水不犯河水,陈浠每晚都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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