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你悦人(186)

作者:咬枝绿 阅读记录

闻声,梁空转头看她,说叫人一早送来的。

“有人昨晚不是说想狗了吗?”

被点到名的狗狗似乎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也转过毛茸茸戴着小花的脑袋,冲骆悦人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弧度,治愈又温暖。

骆悦人走过去伸手:“给我抱。”

梁空递给她,无不失望,好像她心里只有狗。

没想到下一秒,她抱着狗躺到他身上来,跟他挤着同一张沙发,朝他偎了偎:“我抱狗,你抱我吧。”

明明环着她肩,护着她的动作比谁都快,非要用低沉的嗓子轻轻嗤一声:“一大早起来就撒娇?抱你一晚上,胳膊都酸了还不够?”

骆悦人穿睡裙,一只腿灵活跨过去,坐在他腿上。

狗狗在他们之间,随着她动,不省心地瞪了两脚梁空的腹肌,她还嫌不够,握着狗爪子打他一下。

这个角度的骆悦人,微微逆着一整幅落地窗外的雨气水光,身形被朦胧勾勒。

画面很熟悉。

以前高中,他说妹妹呆,她也这样护,握着妹妹的小爪子打他。

那个场景,对于过去的梁空来说已经过分熟稔美好,他根本不敢想,很多年后,会有这样一个雨天。

她和他这样亲密。

早上妹妹还没被送来,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外头雨淅淅沥沥地下,他看助理送过来的工作文件,翻页时,左臂忽有一阵尖锐的胀痛,连带着指尖也有些发麻。

去年这个时候,他从国外回来,在酒店楼下的甜品廊遇见过骆悦人跟人相亲,之后国庆节也下了雨,他也有这样的痛感。

因为洛杉矶和澜城的气候不同,洛杉矶的十月依旧如夏,气候干燥,雨水稀薄。

在国外待久了,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左手,曾在永明路的车祸中受过很严重的伤,又在澜城十月的阴雨里慢慢康复。

人的身体似乎比人更擅长记忆。

去年这时候,他讨厌澜城的雨,潮湿砭骨,九月份她和旁人相亲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想着澜城一点不适合他待,等梁知非回来,他就回洛杉矶去。

担心澜城太小,又担心澜城太大。

这种患得患失,胡思乱想,他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不过见她两次,匆匆忙忙的两次,她甚至连一点多余的关注都没有给他。

可他就开始受她波动。

在酒店门口,他攥紧方向盘,又担心露马脚地立即松开,故作寻常说送她。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

下一秒,他踩足油门就将车泄愤似的飙出去。

刚到洛杉矶的第一年,他无比想念澜城的夏天,后来八月,家里祭祖他有机会回来,他自己开车,把那些他惦记着的地方都去了个遍。

可感觉不对,他认为是交通工具的原因,换公交再来一遍。

29路公交停在澜城中学那一站,几个学生穿着蓝白校服有说有笑地跑上来,一对男女生坐他前面,分耳机听同一首歌。

他才恍然。

澜城的夏天一直闷热又糟糕,只是她在的时候,四季都好。

他喜欢那些叫人后颈出汗的灼风,也爱连绵数天的阴雨。

“我订了一台钢琴。”

她正逗着妹妹,闻声抬眼一怔,张嘴正要说什么。

梁空先道:“知道你家里不好放,用起来也受限。”

容易被投诉。

“到时候运过来,放檀樟公馆,你自己说的要陪我一起住的。”

这的确是骆悦人说的。

他奶奶传统又爱操心,很快就已经想到婚房问题。

项曦说过,檀樟公馆对梁空来说是很有意义的房子,他爸妈都在那里住过,但从来没有一起住过。

那是他的家,可又算不上完整的家。

骆悦人就想弥补他这个遗憾,他会在这里有一个属于他的家,完整的家。

“又没说要反悔,”骆悦人把妹妹往旁边放,人趴到梁空身上,枕他的肩。

那房子现在正换软装。

“大概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梁空说:“冬天,快得话可能十二月。”

因为说到了钢琴,骆悦人想起一件事,自己手机在卧室,她不想去拿,便拿梁空的手机搜澜中的贴吧,从老贴子里翻出一张照片。

就是那张被当年的澜中学子吹成太子爷选妃现场的台下抓拍。

她举到他面前,问他:“这张照片,是高二文艺汇演,你是不是在看我啊。”

梁空愣了下,从照片上移开目光,硬是作努力思考状:“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记得啊。”

“那你有没有看我?那天我穿裙子弹了《致爱丽丝》。”

“不是《D大调卡农》?”

见他中招,骆悦人立马笑出来,一副恍然样子,还故意学他的话:“是吗?好像是《D大调卡农》吧,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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