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层关系，两个人没多久就又熟了起来，一块儿吃冰淇淋吹空调，谭小白混过的剧组比郁芒多多了，没事儿就跟他咬耳朵说八卦。

郁芒听得一阵感慨，贵圈真乱，是我们妖怪输了，他这几天除了拍戏就是躲周境，觉得身边有个小伙伴叽叽喳喳也挺好。

他把冰奶茶递给谭小白，“加珍珠不要红豆，对吧？”

“对对对。”谭小白接过来，呲溜了一大口。

郁芒让助理把剩下的递给剧组其他人，说着话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周境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望着他。

大热天的，周境也不回房车，就躺在躺椅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监工。

小助理蹭蹭蹭去把奶茶递给他，周境本来是不喝这些东西的，但听说是郁芒买的，又改了主意。

小助理把那杯薄荷绿豆汤递给他，“知道您不喜欢甜的，芒芒特意点了个口味清淡的。”

周境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插入吸管喝了一口。

淡淡的薄荷味，在这夏日确实清爽。

这小没良心的，还不算完全黑了心。

他远远看了郁芒一眼，冲郁芒晃了一下手里的薄荷水，用口型说了句，“多谢。”

郁芒唰得又回过头去，不再看周境。

可他摸了摸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晒得，耳朵根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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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白也注意到周境总坐他俩后面，背后一直发毛，几次想挪个位置。

但无论他怎么挪，总能感觉到周境的死亡视线，搞得他都想肚皮一翻晕过去了。

他偷偷戳了戳郁芒，“芒芒啊，你们队长，不会跟你有过节吧？”

郁芒摇了摇头，“没有。”

他犹豫了下，不想引起谭小白对周境的误会，又解释了一句，“我俩关系还行，他挺照顾我的，他就是最近心情不好。”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

郁芒心虚地咬了下吸管，心想这可跟他没关系，他又不是没把尾巴给周境撸。

“那就好。”谭小白松了口气。

他用余光看见周境终于起身，去接了个电话，暂时不在树下了，才偷偷又靠近郁芒一点。

“芒芒啊，看在你和我是朋友的份上，我偷偷和你说个事儿，”谭小白压低嗓音，“你知道周境是个大妖怪吧？”

郁芒愣住了，颇为惊奇地看着谭小白，“你怎么知道的？”

周境的修为远比他们高，只要他愿意，一丝妖气也不会泄露，根本瞧不出他不是人类。

“你认识周境？”郁芒又问道。

“也不算认识，”谭小白挠了挠脖子，露出一点苦恼的神色，“我们家五代以前是这位周先生的家臣，不过后来我太爷爷他们去人类那儿做生意去了，就跟这位周先生解了契约，自那以后，我们家和他就没太多来往了，也就逢年过节去送个贺礼。但他毕竟是我家旧主，前几天一见面，我就感觉到了。”

郁芒明白了。

古时候的大妖会给相对弱小的妖怪家族提供庇护，允许他们在自己的领地生活，但这些家族也必须向大妖怪效忠。

这就是家臣。

即使谭小白已经不是周境的臣属，曾经结下的契约还是能让他分辨出对面是谁。

谭小白拉拉郁芒，“我告诉你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位周先生可真的很厉害，你千万别惹他。你跟他又是一个队的，别闹矛盾。”

他也就是真的挺喜欢郁芒才说的。

万一郁芒不知道，哪天把周境惹毛了，被啊呜一口吞了怎么办。

谭小白心有余悸地又嘬了口奶茶。

郁芒也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又笑了笑，“知道了。其实他并不可怕。”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有点小声。

两个人继续一起在片场看电视剧。

但过了一会儿，郁芒喝着柠檬冰水，犹豫着又问了，“你们家以前是他的家臣，那你对周境……了解吗？”

他说得含含糊糊，谭小白一时没听清。

郁芒不得不又重复了一次。

“不怎么了解，送贺礼也是我太爷爷去，”谭小白说道，“我之前都没见过周先生，他应该也不认识我。”

他也没多想，只以为郁芒是对自己的队友居然是个大妖感到好奇。

他们说话的时候，手上的手机正放到男主找到了前世的恋人，相看泪眼，女主不记得他，却也心如刀绞。

谭小白望见这一幕，突然一拍大腿，“我倒是听过周先生一个八卦。”

郁芒唰得竖起了耳朵。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眼睛还停留在屏幕上，漫不经心问，“什么八卦啊？”

谭小白鬼鬼祟祟又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周境还没回来，凑到了郁芒耳边。

“周先生他，有个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