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璐是搞艺术的，早就见多了各种特别的人，喜欢娃娃、把娃娃当成真人的不止苏玥安一个，当即便双手接住娃娃轻轻捧着，道：“你和你的娃娃感情真好。”

“它叫424，”苏玥安用手指轻轻戳了戳424的脸，说，“是个男生，”

吴子璐诧异道：“居然是男生吗？”

这个娃娃怎么看也是个女孩子。

“嗯，”苏玥安笑了笑，“它很介意现在的女生形象。”

424：“……”

知道你还讲出去啊？

吴子璐仔细看了看424的脸，说：“这种娃娃的脸好像可以重新画，然后改一下发型，换上男装就可以了。”

“对，但我不会化妆，”苏玥安道，“它担心我把它画丑。”

苏玥安确实提过这个事，但424见过她周六给自己化妆后的效果，最终还是决定先顶着这张脸过。

毕竟好歹能看。

就苏玥安那把好好的眉毛画成蜡笔小新、眼线飞到天上去的手艺，说出去都没人信她是个学设计画稿子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化妆就手残。

周六那天许诗宁实在看不过眼，还是又亲手给她画了妆才出门。

不然苏玥安得滑稽一整天。

吴子璐对424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这么多戏也很淡定，想了想，提议道：“要不然我替它画张男生的脸，你问问它愿不愿意？”

[愿意，]424不等苏玥安发问便发话了，又说，[我的右边下眼睑处有一颗暗红色的痣，叫她帮我画上。]

看了吴子璐那么多作品，她连橡皮擦的脸都能画得好看，不可能会把它画丑。

苏玥安见它说得笃定，便问：[我记得你资料照片栏是空白的，原来有形象？]

[嗯，但是也被注销了。]

苏玥安：[能不能找回来？]

424沉默了一下，说：[发到你邮箱了。]

苏玥安拿出手机打开邮箱看到一封新的邮件，发件人是424，点进去果然有张照片。

[你们那个时代的人工智能长得跟真人这么像？]苏玥安把手机拿近了仔细看着照片里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站着，正将垂着眼将衬衫的袖子挽起，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下摆扎在深色长裤里，身材倾长挺拔，宽肩窄腰，气质清冷疏离。

大概因为是捏出来的角色，建模的时候设计者不仅给424安排了两条大长腿，还一点不吝啬地给了它绝佳的骨相和堪比电影明星的好皮囊，让这张脸即使垂着眼也很吸引人。

不过苏玥安没有欣赏太久，她放大面部在他右边眼角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那颗痣。

[被睫毛挡住了，这个角度看不到。]424解释。

……行吧。

苏玥安把手机递给吴子璐道：“你就照着这张照片画，然后在右边下眼睑那儿给它点颗小的红色泪痣就行。”

“这是你粉的明星？”吴子璐看了看，问，“叫什么名字，挺帅的，回头我去关注一下他的微博。”

她虽然不追星，但不妨碍她喜欢看帅哥，尤其是这么帅的。

苏玥安笑了笑，道：“不是明星。”

而且424的名字也被注销了，鬼知道这个角色叫什么。

吴子璐见她没说名字，也没多问，又看了看手上的娃娃道：“虽然脸可以改，不过它五官的比例已经定了，接近Q版，我尽量往照片上靠。”

“好，谢谢。”

给个巴掌大的娃娃画长脸对吴子璐来说小菜一碟，当即便找了稀释剂、卸妆用品和画笔颜料等打算动手。

424连忙从娃娃里跑回苏玥安身上，否则它在五官被抹掉的时候会痛死。

吴子璐在帮424重新画脸的时候，苏玥安在展馆内又转了转，不到一个小时便收到吴子璐的信息，说娃娃已经画好了，让她回去拿。

“哇，”苏玥安拿起娃娃，不由惊叹道，“彻底变成男孩子了！”

424也道：[不错，本系统很满意。]

吴子璐的画功自不必多说，虽然是Q版，但跟424的照片还是挺像的，尤其是那股有一点漫不经心的散漫，和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骄傲都体现出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帮它把头发修成和照片里的断发相似的样子，染成了深色。

难怪她能红，除了运气，靠的更是实力。

“我和我的娃娃都很满意，”苏玥安把424重新放在肩上让它钻进去，对吴子璐道，“谢谢。”

“建议把服装也换一下，”吴子璐道，“这样会更搭。”

苏玥安点头，当即便拿出手机找了找附近有卖这种娃娃的店铺，和吴子璐告别后便直奔店里给424换了和照片相似的行头，又买了两套替换装。

一套是和苏玥安的运动服款式相近的运动服，一套是小西装。

娃娃的衣服并不便宜，加上画展门票，本打算给张庆春的钱要下个月给了，她想，不过本来也没想到借口把钱给出去，下个月可以说工资用不上再给他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