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娃又没有呼吸系统，她给它做人工呼吸有用吗？

傻瓜。

“424!”苏玥安见它终于有所反应，一把抱起它放在自己脸颊上，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我以为你死了……呜……”

人类的一颗眼泪有424的手掌大，从它脸上滚过去，一路打湿了它的衣服，烫得惊人。

“系统怎么会死？”424无奈道，“只是出了点小故障，暂时离线了。”

“我、我又不懂IT……”苏玥安打着哭嗝，“你、平时也不像个电脑啊……”

“程晔心脏不好，”424想了想，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所以系统设定也不能玩太刺激的项目，否则就会暂时离线。”

苏玥安“嗯”了一声，又一颗泪珠滚落下来，带着鼻音的字符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424叹了口气，拿起衣摆替她擦眼泪，道：“我记得你不爱哭。”

刚遇见的时候几乎天天哭，好不容易几个月没哭过了，这次短短几天，已是第三次哭了。

一次为室友，一次为张庆春，这一次为它。

“我现在爱哭了不行啊？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啊？”苏玥安又拿它擦眼泪，把它的衣服全弄脏了。

424看了下离线记录，有好几个小时。

擦完眼泪，424的衣服皱得没眼看了，苏玥安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伸手去脱它的上衣。

“我自己来……”424看了下她不容置疑的眼神，心底又叹了口气，随她去了。

有点奇怪，系统为什么可以脱离宿主？

脱离宿主这几小时内，它在谁身上？

所有系统的宿主都是唯一的，绑定具有绝对的排他性，任务结束之前如果去了别的人类身上，一定会被弹出来。

可它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排斥。

424还在发呆，苏玥安已经拿湿巾把它擦了一遍，换好了衣服，见它低着头不动，以为它又坏掉了，跟小时候奶奶拍电视机似的在它头上轻轻拍了拍：“424，又卡了？”

424抬头见她眼睛依旧红红的，抱了抱她的手指道：“我没事。”

苏玥安点了点头，转身去洗漱。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回头把它拿起来放到浴室洗手台上，刷牙洗脸的间隙也要跟它聊两句。

424心里有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过了一会儿，它感觉苏玥安的声音有点远，还带着回音，扭头一看，吓得差点从洗手台上摔下去。

“苏玥安！”它立刻转身捂住眼睛，气得大叫，“你有没有一点作为女生的自觉！”

正在淋水的苏玥安没听清，在淋浴间里大声问：“你说什嘛？”

“……我出去了！”424不敢回头，直接跳下去又怕散架，在洗手台上找了半天，从放在旁边的毛巾上滑下去，半摔半跳地着了地，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浴室。

谢天谢地，洗手间的门她忘了关。

这女人疯了！

居然当着一个男的洗澡！

苏玥安莫名其妙，系统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来京市没带它的房子，居然钻进了她包里，害得她找半天才找到。

她把424往酒店大床上一丢，拿被子把它罩上，自己也钻了进去。

反正娃娃没呼吸，闷不死这抽风的系统。

娃娃和高达不一样，眼睛没有照明灯，424看不见，在黑乎乎的被子里爬了半天才钻出来。

苏玥安眨巴着眼睛道：“该哄我睡觉了。”

“……”

424又给她讲了一宿鬼故事。

吓得她半夜起来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才敢闭眼，好半天才睡着，又做了梦。

但这次做的不是噩梦。

有人在梦里亲吻她。

那人将她拥在怀里，不断啄吻着她的唇，含糊地喊她：“玥玥。”

声音清冷低沉，带着微微的电流。

和424一模一样。

脸却是照片里程晔的脸，眼角之下的红色泪痣有如凝固的微小血珠。

第二天苏玥安醒来，424还闭着眼，拽着她一小撮头发躺在枕头上。

苏玥安愣了两秒，倏地坐起来溜下床洗漱去了。

她走后，424翻了个身，用手捂住了眼睛。

为什么变成了系统也还能做梦啊？

退房的时候，吴子璐打了电话过来，声音激动得有点失真：“安安，那幅画被买走了，400万！”

苏玥安早就知道，听她这么说，忙把这消息同一起退房的几人说了，打了视频过去连声祝贺她。

“你们今天都别走，我下午有媒体采访，晚上请你们吃大餐~对了，”吴子璐道，“安安你快过来，陆欣彤，就是那个土豪买家，想见你！”

其他人也很想再玩一天，但毕业假已经休完，得回部门报到去了，也没人敢再请假。

实习期满，所有实习生下周就要公布考核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这几天已经是决战前的最后休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