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次心动(34)

口袋?口袋怎么了……江连阙半梦半醒地伸手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等等……

空、空、如、也?!

“操,老子的日记呢?”

他清醒过来,猛然抬起头。

发现语文老师正立在他不远处,津津有味地拿着他的日记本。

……在看。

气血往脑子里冲,江连阙百米冲刺,蹭地扑上去抢本子。

语文老师弱不禁风,差点儿被他扑倒,但仗着早有心理准备,仍然能将日记本举得很高:“诶诶诶,考着试呢,夹带笔记可是作风问题啊,我们出去私聊。”

班里响起一阵压低的偷笑声,杨禾怡拿着本子拍拍讲台:“干嘛呢干嘛呢,你们闭嘴低头好好写!”

转过来,动动嘴:“走。”

江连阙撇撇嘴,折身回去,将答题卡写好名字放上讲台,提着背包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初秋的风吹进来,窗外树叶晃动。

秦颜发了会儿呆,余光瞥见江连阙漫不经心地跨着步子从后门经过,思绪才慢慢落回来。

就……就这么走了吗。

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将近五十分钟,作文是八百字议论文,肢解完题干后核心的主题是“理想与现实”,她一边在草稿纸上打大纲,一边不受控制地想前几天顾笑悠对她说的话。

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也不怎么照顾他……

她心里翻江倒海地脑补出一场八点档的豪门斗争。

但问题在于……笔尖一顿,自己不也是这样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有个招摇的隐婚巨星做父亲,很多事情都变得拘谨又约束,反正从小到大也没人给她开家长会,父母对她来说像两个符号,久而久之也……

不,还是会很在意。

可这样一想,就会觉得……跟他是同类。

叹口气,铃声响起,她起身拉上笔袋。老师整理完答题卡,秦颜抱着笔袋和水杯到讲台上拿背包,耳朵里传进两个女生的对话。

前一个小心翼翼:“江连阙是把笔记本带进来了么?我们学校查作弊那么严,他会不会被记过啊……”

另一个浑不在意:“嘁,就他跟骆亦卿那样儿,谁敢记他的过。”

“但是这次不一样嘛,抓了现行,骆家那边就算想包庇也……”

“你想那么多干嘛,关你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江连阙真的被记了过,他那种人也无所谓的吧?”

秦颜默默地走过去。

每次考完试讲台上都一片狼藉,她的书包被压在下面,索性站着等了等,想等其他人先把包拿走。那位学究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地碎碎念,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做个自我介绍吧新同学,我叫明蔚阳,我觉得江连阙没理由因为一句话就乖巧如鸡地……”

“这是你的包吗?”秦颜打断他。

“嗯?是。”

她提起来:“给你,我叫秦颜,认识你很开心,再见。”

然后拿起自己的包拍拍灰,转身就走。

“哎,秦……”

秦颜走出去没两步,见讲台边角压着一张纸,背面朝上,落满灰色的脚印。

咦……是收漏了的草稿纸吗?

她捡起来,跑到门口探出头,见监考老师已经走远了。

折回来想揉成团扔垃圾桶,揉了没两下,发现正面有字。

像是男生的字体,行书有力,下笔一气呵成。前面的信息似乎被截断了,这页上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贼几把可爱啊。”

秦颜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这张纸是……从江连阙那个笔记本里,掉出来的?

***

“阿嚏!”

坐在办公室里的江连阙,结结实实地打出第三个喷嚏。

“我先走了。”他揉揉鼻子,站起身,“我不行了,不能坐在这儿,你这屋里花太多,我过敏。”

杨禾怡正批改作业,头也不抬:“坐下。”

江连阙松松垮垮地背着包,不动弹。

眼神漫不经心,有点儿凌厉。

在他看来,老师其实就只有两种,一种是方慎敏那样的,表面看起来好说话,其实也非常好说话;另一种就是杨禾怡这样的,表面看起来嘻嘻哈哈,其实每天都瞅着机会找他们麻烦。

从出考场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了,把他晾在旁边不闻不问,他连作业写完了,她还是不搭理他。

挑战人类极限。

他拒绝奉陪。

下一秒,杨禾怡慢悠悠阖上笔:“知道你错哪了吗?”

江连阙认真想了想:“考试睡觉?”

可这也不怪他吧?他都做完题了,偏偏三中校规不准学生提前交卷。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是个遵守校规校纪的好学生诶!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杨禾怡板起脸,“你把笔记本装在校服口袋里,我没向教务处反映你作弊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态度还这么不端正!……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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