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452)

柏霁之也有点惊讶,他今天都没打开过宫理家的冰箱,他以为那些药水还在呢……

宫理却不理凭恕,她走向餐桌,从包里拿出了一盒某个知名店铺的高价蛋糕,包装精致。她自己不爱吃甜的,显然是买给柏霁之的。

柏霁之惊喜地看着她。

宫理拆开小蛋糕的外包装盒,凭恕合上冰箱,两手插兜在她的房间里乱转。

柏霁之总是想警惕的盯着他,宫理摸了摸他耳朵,低声道:“别管他。啊——这家店正好路过,刷脸换来的,其实红了还是挺有用的。人家说我要是觉得好吃,发个蓝鸟就行。”

柏霁之尝了一口,确实很好吃,而且里面还有他喜欢的浆果和巧克力。

但这会儿家里有外人,柏霁之对着宫理露出笑脸,耳朵却紧紧绷着,警戒全开。

他总感觉这个凭恕似乎眼睛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飘。

宫理抱着胳膊,靠着岛台站着,从柜子里拿了包零食,往嘴里扔,也盯着乱转的凭恕。凭恕先是在她沙发上用力坐下,他嗅了嗅沙发附近的空气,转头对宫理露出一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宫理没能理解。

他又去卧室看看,伸手压了压水床,相当没礼貌的还打开了宫理的衣柜,又慢慢悠悠的转出来看了看别的屋。

宫理抱着胳膊笑道:“别找了。我都给倒进下水道了。”

凭恕猛地转过头来:“你疯了吗?”

宫理笑道:“你不信吗?我真的倒了,那个药水对平树没有任何好处,我又不在乎你怎么样。”

宫理拍了照片发给罗姐,罗姐直言,如果说凭恕不间断地用[役灵药水],肯定会出现成瘾和戒断反应。

如今凭恕大量屯用,也说明平树在他体内反抗得很厉害,他必须要不停地注射药水来压制平树的人格。

这是在毁了平树的身体。

罗姐说,她其实不喜欢平树的软弱,但也不喜欢凭恕的疯狂,可这两个人格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如果非要选一个,她选平树。因为凭恕或许能保护好他自己,却会害死其他所有人。

宫理当时忍不住告诉了罗姐,关于凭恕参与了炸瑞亿概念店的事儿。

罗姐在那头沉默片刻,突然开始狂踹椅子,怒骂了几十个字,才道:“……他就是不肯安生,他就是到现在也没死了这条心。我就不该、靠,我就不该——”

罗姐的声音当时就戛然而止。

而这会儿,凭恕咬着指甲,怒极反笑:“我他妈真的没想过平树那个住了几年的安全屋,会给你住,甚至还让你设置指纹密码!他真的是又蠢又疯!”

宫理:“你不如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炸了瑞亿的概念店。”

凭恕拧起眉毛,他伸手,将湿透的头发都捋到脑后去,斜靠着卧室门站在那儿,笑道:“你查我。你偷我的东西也就算了,你还查我。”

宫理勾唇笑道:“恰巧碰到了而已。再说——你的东西。是平树这个名字,进了方体、有了户口,并不是你,所以也不存在你的东西。”

这话,彻底惹恼了凭恕。宫理还没来得及往侧面一让,凭恕就朝她扑了过来,捏着她脖颈,手掌就像是长满刺的玫瑰枝,露出无数尖锐的骨刺来,划伤了她的皮肤:“你|他|妈的知道个屁!如果没有我,他能活到今天?如果没有我!就没有平树的这条命!他只会躲在我身体里哭,是我用自己的身体运药品,运枪械,是我靠街头跟人火并打下来自己的事业!是我杀了那些把我们当运输工具的人!是我——为我们赢来了名声、地位、金钱!一切!然后你们都要一个个否定我的存在!”

凭恕表情几乎是在极度愤怒中抽搐,双手用力握住宫理的脖子:“没有我,他都走不出北国的大雪,他都没力气掩埋家人的尸体。是我用这双手拼了十几年,是我学会了做饭却把吃饭的时间让给他……明明没人瞧得起他,明明都是我在保护他……他妈的,到头来……他是主人格,我是附属品,他是善良的小可爱,我他妈是血淋淋的疯子!!”

柏霁之怒骂了一声,掌心中黑雾掉出一把激光枪,他对准了凭恕的后脑,凭恕却像是拧断了脖子一样回过头来,狂笑道:“哎,开枪啊,开枪啊!打死我,就是打死平树!”

宫理两只手抓住他手腕,捏的凭恕骨头咯吱作响,逼他抬起了手来,她脖子上也淌下了不少血,但她淡定道:“哦,是吗?你这么委屈,是你单方面的说辞,还是真的天底下人对不起你?”

凭恕咧嘴狂笑起来:“你知道屁啊,呸,宫理你|他|妈才跟平树认识多久,就一副关心关切的样子,这要是你家门口死了个认识三天的蚂蚱你都要给哭着叫大哥给磕头上香吧!让他活几年不错了,这几年他日子过得跟在贫民窟一样——算了,役灵药水我不要了,滚吧,爷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去他妈的方体,去他妈的宫——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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