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脊背一僵，耳根烫的厉害。

“咦……”

林晚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低头往下一看，眨眨眼愣了片刻，然后笑得更开心了。

她像个最顽劣的小孩一样，红唇轻扬，杏眸微眯，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了不得的事情……

林晚眼睛顿时亮晶晶的，满是兴奋：“师尊！”她大声喊师尊。

男人别过脸，沉默，耳尖却红得像血。

“师尊！”

少女又兴奋地喊他，声音细细的，清脆甜美，比她手腕清心铃发出的声音还要好听。

这声音如毒蛇般从伤口浸入男人的皮肤、血液，再融进他骨髓……

这并不痛，但很痒。

细细密密的痒意从心尖遍布全身，令人难以承受。

“师尊呀……”小姑娘咧开嘴，脸颊粉粉的，又紧紧抱着他，“师尊，我知道的……您动情了是不是？”

“晚晚，师尊……”离妄心里的防线和身为师尊的道德感濒临崩溃，他喉结干涩，血液翻滚，只觉自己快被徒弟弄疯了。

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就算他将唇咬出血，手紧握成拳指尖刺入手心也没用，他仍是快克制不住了。

此时此刻，他竟然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徒弟动情……这是明摆在那里的事实，令他羞耻的事实，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他不是个称职的师父，也不是个好师父。

“师父对不起你，晚晚。”离妄为自己无法克制的情动道歉，嘴唇红得要渗出血来，“你是我徒弟，师父不该……不该如此。”

但林晚显然很喜欢这样，她又开心地靠在他胸口亲亲：“没关系的，晚晚喜欢这样的师尊，好喜欢呢。”

一听到小徒弟说喜欢，而不是对这污秽肮脏的反应觉得恶心，他愣了愣，随即长睫柔软覆下，不由问：“当真么……”

“晚晚当真……喜欢师尊这样吗？”

少女此时还坐在他身上，她在他耳边娇笑着，纤细的手臂勾着他脖子，毫不遮掩地在他耳边说喜欢。

大声笑着，说着喜欢。

这一声声喜欢，粉碎着离妄内心那根摇摇欲坠的……师徒的弦。

为了不让小徒弟受伤，他已经答应了少女，说愿意给她当炉鼎……或许，他早就在少女的囚禁和撩拨里沉沦，无法自拔了。

他舍不得她，也无法见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无法拒绝她的所有请求，无法看她流泪，更无法抑制得了自己的情动。

因为这是自然而然的反应，纵使他修为无上，自诩自持禁欲，也抑制不了。

这是一种最原始的反应，也是最诚实的，让人无法自我欺骗的反应。

问完那句话后，离妄俊美的脸上开始渗出薄薄的汗，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渐渐被汗水沾湿，啪嗒一声，滴落在林晚手臂。

因为此时小姑娘在努力地抬手，挽着她师父的脖子，因而宽大轻薄的衣袖自她手腕处滑下，他的汗便恰好滴在了林晚光洁莹白的肌肤上。

汗水湿热的触感传来，小姑娘低眸看了眼，后又抬头，疑惑对上了她师父的眼睛。

一双桃花眼漆黑深邃，此刻看向少女时，他眼瞳里的水雾散去，渐渐明亮，昭昭清辉，可比日光。

林晚被晃了一下眼，顿时头晕目眩……

师父的眼睛也好漂亮，她只想抱着她师父一顿亲。

“晚晚，喜欢师父这样吗？”许久，离妄见小徒弟并未回答，又问了句，声音里似是裹了一层沙砾，温柔又嘶哑，叫人心尖都在颤。

林晚此时被邪气影响，被欲望支配，如此美色当前，师父又温柔问她喜不喜欢这样……她顶不住。

于是……她又顺势一推，把她师父按倒在床榻间。

床头床尾两侧挂着的铃铛顿时叮铃铃响了起来。

“晚晚喜欢！因为……”林晚明媚一笑，又很坏地咬她师父本就红透的耳朵，她小小声，身上的馥郁香气随着热息洒在男人耳侧。

“因为这就说明，师父愿意当晚晚的炉鼎……”

“以后会一直是晚晚的炉鼎……”

小姑娘的这句虎狼之词说完，男人胸膛起伏，呼吸随即重了些……

再下刻，他望了望这座巨大的囚笼，就如同在洞穴里凝望那缕透进的微光一般，他看了很久，却并不渴望迷恋那微光，他心里想的是……他的徒弟。

尽管他被她禁锢在黑暗，但他心里想的的始终都是……他的徒弟。

此时此刻，也一样。

“晚晚，你还记得，师父上次是怎么教你修炼的吗？”离妄静默片刻，后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下巴，细细摩挲，感受。

“上次……”林晚认真回想，片刻后，只能诚实摇头，“我不记得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