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途+番外(134)

“一会儿。”

一路同行的除了小梁还有另外两名警官,带他们去了最近的邱化市人民医院。

凌晨时分,急诊大厅里有些冷清,医生处理完伤口,开了些药,叮嘱尽量少碰水,注意流脓发炎。

徐途盯着绷带那处看了会儿,里面有黄色的药水渗出来,清理干净以后,不那么血肉模糊了,只是被灼热的气流擦伤,没有缝针,并不太严重。

徐途放下心,一路拉着他的大手,心疼的说:“你受委屈了,我的小可怜儿。”

秦烈被她叫的浑身一凉,瞪着眼:“不许这么叫。”

徐途抿嘴,将他手握得更紧。

她这会儿终于活过来,也懂得开玩笑,眼睛四处乱看,观察这个陌生的城市。

秦烈看向别处,暗自呼气,现在仍心有余悸,不敢想,如果他晚到一步,林子里将要发生的事,应当怎样挽回。

凌晨气温骤降,道路上少有行人,路边的清洁工人已经换了长袖衫。

风从江边的方向吹来,带着咸腥潮湿的味道。

徐途说:“你捏疼我了。”

他这才回神,稍微松开手上的力道,问:“饿没饿?”

“早就饿了。”

秦烈环住他裸露的胳膊:“想吃点儿什么?”

徐途抚了抚肚子,眯眼看着远处的灯光:“我现在特别想吃一碗热乎乎的泡面,另外加个卤蛋和火腿。”

“就这要求?”

“对啊。”

秦烈笑说:“这就去买。”

他们在旁边便利店买了食物和洗漱品,返回旅馆。

小梁他们开的黑色桑塔纳,停在旅馆对面的小巷里,车头朝着这边,所有动向都在他们的监控范围内。

天色将亮,这个黑夜即将永远过去。

秦烈上好门锁,拉上窗帘,打开灯。

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回头打量几眼,这里环境比攀禹那间要好,也是标准间,贴着地板和壁纸,白色的床单,角落的浴室是半圆形,磨砂玻璃,设计很简易。

徐途正低头解鞋带,脱下袜子,平时懒散惯了,顺手扔到旁边地上。

秦烈看见,给捡起来,两只相叠翻转,丢入洗手盆。

“先洗个澡?”他问。

徐途点头,想起刚才医生的话,犹豫片刻:“要不一起吧,我帮你洗。”

秦烈挑挑眉,当然不会拒绝。

磨砂玻璃阖上,狭小的空间很局促,两人不着寸缕,徐途站在里面,没让他碰水。

她将毛巾用水浸透,叠成手掌大小,从上到下,认真的帮他抹身子。

秦烈垂眸观察她。水声不断,她背后热雾氤氲。

一块毛巾忽然拍上他的脸,徐途点着脚,手搭着他的肩膀,来回抹两把。

秦烈躲开:“脸我自己来。”他看她:“你过去冲冲。”

“哦。”徐途把毛巾交给他,自己走到淋浴下,热水从上面浇灌下来,她头发立即贴满脸。

徐途拿手向后一拢,闭紧眼,嘴巴轻轻吞吐了下。她浑身肌肤雪白,通明的水柱顺脸颊一路流淌,途径锁骨、胸乳、小腹和膝盖,连脚趾都晶晶亮亮的。

整个人像被镶嵌在薄如蝉翼的水晶里。

徐途睁开眼,一团迷雾后,他目光直白坦荡。

她视线稍微下移,问:“你小时候都吃的什么啊?”

“嗯?”

她关掉淋浴,拧干毛巾擦身:“我要跟你吃的一样,是不是能长高个了?”

秦烈没听懂:“什么意思?”

徐途嘿嘿笑起来,从他身边经过时,手臂落下,握住他早已挺立的部位,撸了把:“怎么长这么大啊!”

她说完哈哈大笑跑出去,秦烈脸都黑了,回手一把捞住,给扔床上。

两人翻滚一阵。

秦烈亲亲她的嘴,整个人罩在她的上方,借着柔和的光线细细打量。

好一会儿,徐途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说什么傻话。”

“真的,在树林里的时候已经绝望了,那瘦子真敢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活了。”

秦烈摩挲着她发根:“我不敢说,从今往后不会让这类事件发生,但是,势必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他顿了顿:“可有一点你要清楚,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只要活着,痛苦记忆总有变淡的一天。一切都是命定,该走什么样的路,老天早已经为你铺设好。”

他说:“无论好坏,你得接受。”

他看了她一会儿:“听明白了吗?”

徐途点点头,眼睛忽然闪亮起来,笑着说:“那一定是条光明平坦,有你在身边的路。”

秦烈也笑:“你说的对。”然后又郑重道:“死这种话,以后别说。”

“哦。”

徐途答应着,手指轻划着他下巴,提到小树林蓦地想起来:“对了,你手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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