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途+番外(150)

又过几天。

徐途陪秦灿去了趟高家老宅,进去没坐多久,就被人委婉送客。

之后又去过两次,但每次都是保姆接待,喝两杯茶,打探几句,对方说高诚被送去国外治疗,再追问,她却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肯多透露。

这天,身后的房门阖上,秦灿仍然没见到想见的人。

徐途挽着她手臂,两人踏在积雪上,已初春,华北地区这时节破天荒下起了雪,雪花洋洋洒洒,气温又骤降下来。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路,旁边游泳池的水早已抽干,池底落几片残叶和薄薄积雪。这栋房子比徐途家还要大,空旷无比,枯枝颓败,院子里尽是萧瑟。

走很久,推开院门,秦灿手掌覆在冰冷的栏杆上,蓦地回头。

徐途也跟着止步:“怎么了?”

“途途。”秦灿目光不断搜索,紧紧盯着那栋灰白色的房子:“你听没听见有人叫我?”

徐途屏息,也不禁看过去,可是耳边除了簌簌雪声,半点动静都没有。

她看回她,目光担忧,咬着唇不吭声。

在原地站了将近一分钟,秦灿自嘲笑笑,眼中的光终究暗淡,回过头,推开院门出去。

两人分别时,洪阳的夜已经降临。

初春回寒,每到晚间更加明显。

徐途穿一件军绿色宽大羽绒衣,帽子上有一圈长长的绒毛,盖过来,几乎将她整张脸都遮住。

她走在那条上坡路上,雪有转大的趋势,路灯亮了,晶亮的雪花在橘光里闪烁,像一片片轻盈的小羽毛。

对面走过一对情侣,他们都穿厚重的棉衣,女人缩着肩,紧紧依偎着身旁高大的男人,从徐途旁边擦身而过,聊着平常却温馨的话题。

她不禁驻足,回过头去看,路灯下,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有大有小,不规则的叠踩在一起。

徐途看着两人走远,不禁往手上呵了口气,撇一下嘴。

她继续往前快走,又忽而慢下脚步,想了几秒,从兜里掏出电话,到底打了出去。

等待老赵去叫人的时间里,徐途手插着口袋,坐到路旁的长椅上。

这里是别墅区,此时除了几辆豪车经过,几乎看不见行人,徐途盯着眼前的路发呆,想起上次他们就是从这里分开,已经过去四个多月,秦烈没有再来洪阳,甚至电话都她打给他的次数多。

徐途叹口气,心中有种患得患失的失落感。

这当口,电话里一阵响动,终于有人接了起来:“途途?”

那头的气息还不稳。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徐途嘴角立刻提上去:“嗯。”

“在哪儿呢?”

“家门口那条路上。”徐途说:“下午陪秦灿姐去了高诚家里。”

他默了一瞬:“还是没见到?”

“嗯。听保姆说,他们把他送到国外治病去了,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看秦灿姐情绪挺低落,她现在肯定特别想念高诚。”

秦烈倚靠在会议桌上,垂着眼,不自觉拍了拍大腿,扑起一层灰,他从学校工地那边赶来,还穿着干活那身脏衣服没有换。

“你们女孩子说话方便,没事多陪陪她。”听到她应声,秦烈又问:“最近学习怎么样,老师讲课听得懂吗?”

徐途缩着肩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除了这个,你就不想跟我说点别的吗?”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几秒,秦烈低垂着眼,蓦地笑了笑,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洪阳现在冷不冷?”

徐途颠两下脚尖:“今天下雪了,风有点大,这几天好像比冬天还要冷。”

“穿得厚不厚?”

“嗯。”徐途手插.入口袋,“我穿一件特别厚的棉衣,帽子上的毛很长,挺暖和的,就是有点冻鼻子。”她说着,还象征性吸了吸鼻涕:“洛坪肯定不冷吧。”

秦烈没听清她问什么,碾着手指,不自觉想象她红着鼻头,皱眉抽气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弯,知道再想下去便一发不可收拾。

秦烈挪开视线,挺直背,深深吸口气:“时候不早,你一个女孩子早点回去。”

徐途心一沉,抿住嘴:“不再聊一会儿吗?”

“改天再聊,乖,别冻着。”

徐途两□□替搓着地面,隔了半刻,还是问:“秦烈,你有没有想我?”

等几秒,那边说:“想。”

淡淡的一个字,有些敷衍的意味。

徐途张了张口,还想继续追问,却在一瞬间,觉得说任何话都没什么意思,她眼前有些模糊,吸进去的空气令鼻端泛酸:“哦。”她揉了揉眼睛:“那我回去了。”

“早点儿睡。”秦烈低声说。

那边没再说什么,隔了会儿,掐断电话。

秦烈将听筒拿下来,在手中掂量几下,回身扣到电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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