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途+番外(70)

她出来,换窦以进去。

徐途走到院中,往角落里看了眼,秦烈那屋仍旧黑着灯,她在长椅上坐下来,盘起腿,拿毛巾擦拭头发。

晚风驱散白天的燥热,她轻轻拨弄着发丝,一股沁凉萦绕在指尖,脖颈清爽,皮肤被发梢扫得微微发痒。

头发半干的时候,窦以也洗好。

他站在屋子前:“还不睡?”

“头发没干呢,再等一下。”

窦以看了眼半掩的院门,停了几秒:“已经九点多,你别太熬夜。”

徐途掏了掏耳朵:“我知道。”

“那我先睡了?”

“晚安。”她说。

窦以那屋的门也关上,没多久,灯熄灭。

院子里的光线弱了几分,无人走动,只有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更加安稳静谧。

大壮趴在院门口,一动不动等着主人回来。

徐途换个姿势,又过几分钟,终于见大壮起身摇尾巴,兴奋的往外跑去。

没多会儿,她听见男人的声音:“大壮,进去……速度点儿。”声音平稳低沉。

夜色里,他的身形影影绰绰闪入院子。

徐途腾地站起来,挠两下后脖颈的皮肤:“你回来了。”

秦烈关门的手一顿,踟蹰片刻,转回身:“还不睡。”他随便说了句,没看她,直接往房门口走。

徐途跟上:“说了等你。”

秦烈:“有什么话明天说,今天太晚了。”

“才九点。”

“我累了。”

“说几句话不耽误你休息。”

他下意识逃避:“不想听。”

途途有些气,转过来拦住他去路:“你这两天是怎么了,好像一直躲着我。”

秦烈默不作声,在夜色中垂头看了她几秒,刚洗过澡的缘故,她头发蓬起来,显得脸更小,刘海长长,自己剪过一次,齐着眉毛,中间开了道口,向两边不规则地分开,有些傻气,看上去却比来时更乖巧。

瞳仁又黑又亮,鼻头圆润,唇也小小、肉嘟嘟的。

月光下看她,眼前的少女格外动人。

秦烈强迫自己别在关注她的改变,从旁边绕过,推开房门。

房间里漆黑,秦烈反手甩上木门,力道不轻不重,门板被什么挡住,又回弹开。

徐途大叫:“好疼!”

秦烈心中一跳,迅速转回身。

途途一只脚迈进门槛,手扒着框子,挤入半个身体。这回她有经验,刚才在他关门以前,敏捷的钻进来。

秦烈抬手按亮廊灯,拉过她肩膀:“碰哪儿了?”

“膝盖夹了下。”徐途不动声色挪进来几步,背靠着墙壁。

他半蹲下身,用手捏住她小腿往上抬了抬,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向她膝盖外侧,那处皮肤光滑白皙,屁事没有,纯属瞎咋呼。

秦烈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松口气,向上睨她:“能动?”

“能……吧。”她皱了下鼻:“一动有点疼。”

“哪儿?”他下意识拿拇指肚轻轻蹭过她的皮肤。

“再往左一点儿。”

“这儿?”

“往下。”徐途脸不自觉烧起来。

秦烈神色微凛,用力按了把,撒开手,站起来。

“你是不是没事儿干了,要玩回屋自己玩。”秦烈赶她,声音却格外温和。

徐途后背粘在墙上,有点耍赖的意思:“月色这么好,不如我们聊聊天?”

头顶廊灯柔和昏昧,几只小虫绕着光源飞来飞去。

走廊空间并不大,她昂头看他,眸中吸入无限光彩,熠熠生辉。

秦烈攥了下拳,听见自己问:“聊什么?”

徐途避开目光看向别处,似乎认真想了会儿:“那天在洛坪湖,我说的都是真的。长这么大,那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说、那句话。”她表达的有些笨拙,故意装得淡定:“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

秦烈隐忍着:“没想法。”

徐途一愣:“怎么会没想法?我们已经亲上了,要不是那条狗突然窜出来,也许就……”她声音弱下去:“也许……”

“徐途。”秦烈打断她:“你到底打算说什么?”

“我是想说,如果你不是特别讨厌我的话……”徐途心跳如鼓:“我们、可不可以试着在一起?”

秦烈沉默好一阵:“你今年十九?”

“二十。上个月刚过完生日。”徐途紧忙解释:“就是把秦梓悦弄丢的那天。”

秦烈眼皮低垂,看向角落,想起那晚下了雨,他们去山上找秦梓悦,回来在刘春山家里避雨。她浑身潮湿,瑟瑟发抖,寒冷加恐惧,连续抽了几根烟都没缓过来,他喂她吃一颗槟榔,在廊下待了将近一小时,也说很多话。

她第一次同他聊往事和母亲,生日的事却只字未提。

也是那晚,他把一个执拗又倔强的小身体,认真的记入了心坎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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