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途+番外(9)

秦烈身体放松下来,声音也平和许多,冲他道:“走吧,大半夜的,别在外面乱跑。”

刘春山也不知听没听懂,嘿嘿傻笑,一边往后退一边胡言乱语:“毒死你,毒死你们……”

这种状况从前也有过,村民大都知晓,遇见他捡个石子儿吓唬吓唬,好在刘春山只是脑子有问题,从未害人,也就都没拿他当回事儿。

待人走远,秦烈便把徐途放下,顺势往后退两步。此刻他们走出很远,完全脱离光源笼罩的范围,一时很静,仿佛能听见她微微失序的呼吸声。

秦烈不禁上下扫她两眼,没等说话,门口阿夫喊:“烈哥,没事儿吧。”

他视线投过去:“没事。”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明天说。”

“回吧。”他目送阿夫离开,方才回过头重新看她,抬抬下巴:“时间不早了,进去睡吧。”

徐途不吭声,昂起头站在他面前,手掌不加掩饰地护住胸口。

见她不动,他问:“伤着了?”

“你说呢?”徐途口气很冲。

全当她大惊小怪,秦烈随口问:“伤哪儿了?”

徐途细白手指仍旧覆在胸口,受伤位置显而易见,她咬着唇,一阵阵闷痛从那处传来,尚未减轻,不敢揉,也不敢碰。

徐途盯着他,牙齿放开嘴唇:“知道他挟持我,你还踹他?”

秦烈往她胸口扫了眼,视线很快移开,半刻,他顶了顶腮:“来这儿就别娇气,撞一下能有多严重。”

“怎么才算严重?”徐途咄咄逼人。

他转身欲走。

“影响发育算不算?”

秦烈绷了下唇,徐途当然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她往前走两步,哼笑着说:“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关键时候,是不是都会选择性耳鸣?刚才我问的你没听清?”

秦烈面无表情,只道:“那人是疯子,你以后离他远点儿。”说完叫了声大壮,没管徐途,转身回去了。

徐途心中愤然,盯着那道背影,好一会儿:“全是脑残。”

……

这一天都不顺,回去后别人给安排了房间,整个院子光线昏昧,她没细看,拖了行李进去,倒头就睡。

半夜里,徐途醒来一次,是被饿醒的,肚子要造反,连带着伤到的左胸也隐隐作痛,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重新入睡却很困难,翻出手机看时间,才夜里十一点。徐途在黑暗中睁着眼,一想每天这时候正蹦迪打牌飙车呢,也难怪会睡不着。

又挺了片刻,徐途翻身下床,开了灯,慢步踱出房门。

院子灯还亮着,她四下打量一遍,隐约看清整座屋舍构造。院子很大,当中摆着长桌和板凳,角落里有一口压水井,旁边水泥高台搁着几簸箕晒干的萝卜和山蘑,徐途弓身凑到鼻端闻了闻,嫌弃的直皱鼻,继续找厨房。这个院子其实很简单,对面是大门,其余三面都是房间,独门独窗,几乎每扇门都关着。

徐途挨个儿推了推,终于,西面矮房的门开一道缝隙,找不到开关,她摸黑进去,淡薄的月光从窄小窗户照进来,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徐途知道这间就是厨房。厨房设备简陋,却胜在井井有条,锅碗瓢盆规矩摆放,灶台干净整洁,角落竹筐堆放今天采购的土豆和绿叶菜,全部是生食,冷锅冷灶,半个馒头都没找到。

徐途按着肚子出来,想回去嚼个泡面充充饥,走到拐角处停了停,原来,那两排房子之间并非相连,当中留有两人宽的空隙,有稀疏光亮从后头透过来,伴随孱弱的水声。

她脚尖转了个方向,没等过去,却见一人擦着头发走出来。

徐途一惊,不由自主从上到下扫了眼。

秦烈只穿一条垂感强烈的黑色宽腿裤,裤腰卡的位置偏低,两道胯骨凹凸有力。他赤裸上身,月光中,肌肤还朦一层水汽,宽厚的肩膀下,胸膛、手臂线条流畅,腰很窄,中间嵌着深深的肚脐。他单臂举在头顶,还维持擦头发的动作,显然也看见了她,脚步滞住。

两人对视几秒,“有事?”秦烈放下手臂,抖开另一手抓的背心,迅速套回身上。

眨个眼的功夫,一片布料霎时遮住他身前的风景,只露两只强健手臂。

徐途脸有些热,别开眼,安慰自己“白看的,谁不看”。

“没事。”她答。

秦烈直接走开。

徐途回头:“等等,”她眼神跟过去:“有点儿事。”

他停下,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微侧着身看过来,等她说话。

徐途问:“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秦烈往远处看了眼,想想答:“这个时辰了,应该没有。”

他说话永远都是一个口气,冷静淡漠,不带任何情绪,徐途听了没来由火大,从前在一群玩伴里,出身和家庭的缘故,她都是中心,被别人众星捧月,十分接受不了这种冷淡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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