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鲸+番外(181)

久路没听他的话,不怕死地将管口再次对准他。他脸上和胸膛的泥污顷刻间冲刷掉,水流顺着向下,没多会儿,裤子也湿透。

驰见侧着身,两步跨上去,一把捞起她的腰。争夺不下,水花在半空中喷溅飞舞,阳光参与进来,满世界都散着碎玻璃珠。

眨眼功夫,久路的衣服也贴在皮肤上。

驰见夺下水管,手臂一挥,甩到地上,他用了把力气,一提,一转,将她倒挂在自己肩膀上。

久路脑袋朝下,屁股挨着他肩窝儿,他暴力地扯开她短裤,比撕一张白纸还轻松,手掌拍上去,“啪”一声脆响,很好打。

久路痛呼,背过手胡乱摸索阻挡,这样被他掌控着,只觉脸颊充血,甚是难堪。

“屁股想开花?”驰见又打了下:“好不好玩儿?”

他这几巴掌下去,力道毫不含糊,她皮肤立即浮现出凌乱的红痕。

那股兴奋劲儿尚未褪去,刚才久路又叫又笑,这会儿低声求饶,嗓中已经颤抖着变了音儿。

驰见就这样扛着她进了屋,共同挤着洗澡,孩子没在家,狠不得把房盖都掀翻。

很久后,驰见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他挥了把潮湿的头发,看着满院子狼藉,犯懒不干了,慢悠悠踱到摇椅上坐着。

昏昏欲睡之时,久路从房中出来。

驰见眯眼看,见她手中抱着的东西,又合上眼。

久路搬来小凳坐在他脚边,将几本厚重的相册放到茶桌上,小声说:“我从柜子里找到的。”

驰见没应声。

她转过头看他,见他闭着眼,没有要搭腔的意思,不再多语,正回身,小心翼翼翻开相册。

每页八张照片,全部是小沐。

空白处贴着标签,手写年份、地点和几句标注。

久路手心泛潮,胸口的位置有些堵胀,这些照片驰见没提过,她第一次看到。

最开始一张,小沐还小小一只,被裹在碎花被单里,蜷起小手,咧嘴大哭。下面写着:2009年4月,小泉镇,百天留念。

向下看。

驰沐阳光着小屁股趴在床上,嘴角挂满口水,却看着镜头笑。2009年5月,小泉镇,会翻身了。

久路紧紧咬住下唇,翻过一页。

第一张,镜头对准驰沐阳的脸,旁边有手指捏开他嘴巴,正中央露出一截牙齿,白白亮亮,很小一颗。下面写:2009年8月,小泉镇,长牙,不配合。

这几个字有些潦草,久路想象驰见当时耐心耗尽的样子,戳了戳眼尾,轻笑。

后面一张,驰沐阳站在学步车里,正抓起一个鸭子玩具往嘴送。他写:2009年11月,小泉镇,今天自己站了两秒。

2010年5月,终于会走路。

7月,自己能吃饭。

……

2011年,海洋馆留念。

2012年1月,生日,儿童公园留念。

3月,露营。

6月,动物园留念。

……

2013年,岩莱岛,天气太热,不适应。

5月,剔了光头,哭一鼻子。

……

相册整整有五大本,久路安静坐着,一页页翻过来。

时间慢慢流逝,她每张照片都要仔细看。过去四年,她没有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没能见证驰沐阳的成长更是一种遗憾,而这些照片一张张串联起来,就像一部电影,将他的童年演给她看。

到最后,久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遮住脸,哽咽好半天:“驰见?”

驰见没应她,他脸颊歪在一侧,下巴抵着锁骨的位置,呼吸很平稳。

久路抹掉泪,又轻唤:“驰见?”

他稍微动了下,却未睁眼。

久路也不知道自己叫醒他想要做什么,扶着他膝盖,晃了晃。

须臾。

“……嗯?”他终于给了点儿反应,眯着眼,嗓音模糊:“怎么了?”

拼命压抑的那股酸楚再次涌上来,眼眶又湿,久路站起身,撑着他大腿缓慢趴在他胸口。

摇椅晃了晃。

驰见连忙伸手稳住她。

久路把脸埋进去,没多会儿,他胸前的背心湿了一大片。

驰见悬起脑袋看她,好笑的说:“不是看照片?怎么哭成这样?”

久路一直都不是个爱哭的人,觉得眼泪是懦弱的表现,这些年,她都活得很坚强,希望自己能强大到不去依附任何人。

可现在蜷在驰见怀里,被一些事感动,不再压抑,认真的哭一哭,有人保护她,有人安抚她,做一个软弱的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驰见拍着她的背:“这可不像你。”

立场不同,其实驰见不太能体会她此刻心情。做这些的时候,他只是单纯想记录驰沐阳的成长轨迹,心底或多或少为她考虑,但那时重逢的希望太渺茫,能不能遇见,全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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