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鲸+番外(187)

我非常感激他,我们无话不谈,一起喝酒,一起打球,一起潜水。或多或少,他帮我度过了一些煎熬痛苦的时光。

后来我和他去南舟市的岩莱岛参加潜水比赛,他没能回来。

我却带着没什么分量的奖杯回到小泉镇,那时距景之离开我已有十个月之久。我带着景之最爱的马蹄莲,去墓地看她。

就在我以为所有伤痛终将治愈,也可以好好生活的时候,却在墓地看到了冯媛。

她来祭奠我的妻子,并满眼含泪,替她哥哥忏悔。

我不明白,同样是善良的女人,为什么她可以健康存活在世上,而我的景之却不行?

记得我当时表面很平静,心态却在这个契机下彻底扭转了,原来杀人和报复的念头一直在蛰伏,只是等待一个时机,彻底爆发。

冯媛被我囚禁起来,在老人院后面杂物房的地下室里,地下室隔音很好,出口隐蔽,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我已经不是我,好像分裂成两个人格。

白天的我衣冠楚楚,谈吐不凡,是一个礼貌周全的绅士,毕竟我皮相和身材都不错。但每到晚上,我是变态狂,来到地下室,疯狂地折磨□□那个无辜的女人。

当我用惊人的力量狠狠进入她身体时,听到她痛不欲生的惨叫,心里终于获得几分平衡。我在心里说,看吧,景之,她跟你一样善良,却也一样活在炼狱中,生不如死。

冯媛曾问我,这一切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错在了哪儿。

我说:“错在你是那畜生的妹妹,错在你太善良,错在又让我见到你。”

我知道自己说话没有逻辑,不讲道理,变态、扭曲、卑鄙、龌龊,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想折磨她。

“可是我哥已经受到惩罚了。”

“远远不够。”

她又问:“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冷酷的说:“直到我忘记景之为止。”

但这个期限太模糊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忘记。

就像天空晴朗,我打着一把伞,里面却在下雨。假如我自己不想收伞,那么我的世界将永远处在阴霾中。

景之是我唯一深爱的人,我不能忘,也不想走出来。所以,没人能救得了我,也没人能救得了她,除非景之复活。

同时我开始计划报复那几个该死的老东西,生平所学,令我了解人性弱点。

其实在徐桂敏、王永发和崔桂兰之前我已经弄死了两个,幸运的是,没人报案。剩下三人没等我动手就患病翘辫子了。这真是报应,他们罪有应得,根本不配被可怜和同情。景之是怎么对他们的?他们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我时常想,这世上什么是大善什么是大恶。善良未必有好下场,而古往今来,一些手段毒辣招数阴狠的将领,能给士兵们报仇雪恨,能辅佐太子继位。用最恶劣的方式将事情转向光明。

所以我没有错,我在用我的方式惩罚恶人。

和江曼登记是在景之死后的第三年,这似乎是一个顺理成章的过程,照顾亡友的妻女,然后发现性格还算合得来,又同病相怜,不谈爱情,可以搭伙过日子。

我反倒比较喜欢李述的女儿,她叫李久路,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爱游泳,却因为父亲意外去世,被江曼勒令今后禁止再碰水。

但我知道她总是偷着跑去游泳馆游泳,小姑娘看着挺乖巧,但事实上特别有主意,也有些极端。

在慢慢的相处中,我们成为了家人。

有时候我能从她们身上获得温暖,所以我将自己丑陋病态的一面很好隐藏起来,小心谨慎地呵护着这段关系。在外人眼里,我是历经风雨并走出痛苦的好丈夫,甚至是好继父。

因为我发现路路并不排斥我。

记得有一年,她考了全校倒数第二,老师要求去开家长会,她没敢告诉江曼,反而告诉了我。

我当然乐意出席。

路路的班主任讲话有些刻薄,说她拖班级后退,影响整体成绩,让我回家和她好好谈一谈。

我仪态得体,含笑应是,全程都虚心领受。或许其他家长会觉得孩子成绩差很丢人,但那时的我却特别享受。

我细细体验着身为人父,为了孩子成长所担忧操劳的心情。毕竟对我来说,那很奢侈。

后来家长会结束,在走廊上看到了路路。

她手指绞在一起,抿着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却揉了揉她头发,笑着说:“一切搞定。”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

“那没什么。”我搭着她的肩膀往外走,调侃的说:“我从楼上掉下来也摔不死。”

路路眨着好奇的大眼睛,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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