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昼+番外(100)

他三两步追上去,捏住她手腕。

顾津:“又干什么?”

李道看她几秒,开口却是:“摔疼没?给你揉揉。”说完弓着背,要往她屁股上面摸。

顾津扭着,纠缠半晌,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

从前没发现,他转移话题的能力倒是挺厉害,发起火来凶巴巴,竟也有耍无赖和装傻充楞的一面。

她由着他将自己抱怀里,心中仍是有些难受。

李道说:“挺大个人,闹什么?”

隔一会儿:“不是闹,是怕你真把小伍打坏,辜负别人的嘱托。”

李道终于琢磨过味儿来,一挑眉,看了眼她头顶:“去湖边坐坐?”

她脑袋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大晚上,有什么好坐的。”虽这样说,倒是顺从地跟着他过去。

岸边有一处比较平缓的台阶,两人并排坐着,李道捡起身前一块小石头,微侧着身,手臂一甩,扔出去。石头在水面跳跃了三四下,惊起层层涟漪。

他侧头看她:“有什么想问的?”

顾津心中反倒一惊,下意识就说没有。

李道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顾津心口堵着块大石,虽然充满好奇,也清楚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再去纠结质问没必要,也显得自己太愚蠢。

她手握成拳,竖起来,搁在膝盖和下巴之间,低着脑袋,去堆地上的小石头。

“真没有。”顾津打定主意不问了。

李道微蹙着眉,倒是自己说起来:“伍明喆的姐姐叫伍明歆,从前跟着我,后来因为意外先走了……我拿小伍当亲弟弟看待,就带上他一起离开。”

顾津捏着石头,不自觉问了句:“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互敬互助,平淡无波。但李道不能这样说。她陪伴他走过人生中一段岁月,是不可磨灭的存在,现在人没了,他不想刻意贬低一段情谊,去讨好另一个人,虽然后者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只说:“挺好的。”

顾津抿了下嘴,语气尽量放松:“在一起很久吗?”

“是有点久。”他蹭蹭鼻梁,两人之间忽然没话说了,这种冷场还是第一次。

他清清嗓,转而说:“之后跟杜广美那段儿就有点扯淡了……没什么好谈的。”

顾津仍沉浸在上一个问题里,女人敏感又多疑,他的轻描淡写放在她眼里变成保护和不可触及,现在人已经离去,无论怎样,在他心里都会永远留出一个位置的。

就如同尚家伟,两人虽然不欢而散,最初他对她却是一心一意、呵护备至,她同样也不能抹掉那段过往。

李道问:“你想什么呢?”

她缓过神,又继续垒石头,就着杜广美的事情小声评价:“你们男人没有好东西。”

李道并不辩解。

顾津随口问:“那以前呢?”

李道想几秒,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应该没有了吧。”

顾津没再追问。

李道看她一会儿,把人搂到跟前:“我也一把年纪了,现在可不是随便玩玩。”他想了想:“只有你,你明白?”

他这人粗枝大叶,实在不适合说情话,顾津身上的汗毛竖起来,隐隐想笑,又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刚才那番纠结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沉默一小会儿,她忽然在他大腿里侧狠狠拧了把。

李道“嗷”一声,差点跳起来,刚想发作,顾津又蓦地扬起脑袋,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下:“胡闹的代价,以及,明白。”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李道一点脾气都没了,手掌勾住她的后颈,贴唇吻了会儿:“就你心眼儿多。”

两人一阵腻味,很久之后,沉静下来,感受到湖面吹来微凉的风。

李道看着她垒起的石堆,大掌一拂,将上面那部分抹平,从身后的黑色塑料袋里拿出样东西,插在石堆正中央。

竟是个手持烟花。

顾津眨眨眼:“哪儿来的?”

“婚礼上管人要的。”他顿了顿:“你生日。条件摆在这儿,明年给你好好操办。”

顾津左看右看,煞风景地说:“有点像坟包。”

李道一记爆栗过去:“你他妈就当蛋糕不行吗?”

顾津被他弹得头晕眼花,抚着额头,忍不住数落:“你总是用那么大力气,每次打完我都要缓好一阵儿,疼死了。”

她语气带着埋怨,又少不了女孩子家撒娇的成分,李道很是受用。

他搂着她揉一阵,恨不得把自己整张脸都贴过去:“还回来?”

顾津却抬眼看着他,只轻轻吻了下:“欠着吧。”

于是李道又开始心猿意马,本来坚信自己是主宰,却在潜移默化中,已被这小丫头捏扁搓圆,收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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