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明的馈赠(2)

黑暗遮挡视线,感官却能变得清晰,故茶欢弯起唇,含笑打招呼:“迟先生,你好。”

灯亮起,柔和的光线落在她身上,迟覃半阖的眼微抬。

入目是一双干净不染纤尘的黑色皮靴,然后是姑娘笔直纤细的腿,往上一眼掠过,细腰肢儿,胸饱满,精致下巴,红唇,俏鼻,杏儿眼。

光看这,绝对是位清纯佳人,可因为她左眼尾多了一颗暗红泪痣,黑长直发懒懒散散垂在腰间,这美从清纯里勾勒出了风情。

有些,妖气四溢。

迟覃神色寡淡,眸中却涌起一星半点的兴味,他微微倾身,把雪茄摁进透明烟灰缸里,冷白修长的双手合拢放在膝盖,“故小姐,请坐。”

嗓音冷冷淡淡,低沉得磁性。

男人往后靠,坐姿慵懒。

实际上,他的位置依旧在灯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故茶欢只能看清一个英挺的脸部轮廓,但能感觉到的是,他在看她,打量她,像欣赏自己的猎物,用一种近乎冷漠而凉薄的姿态。

故茶欢在他对面的沙发落下,目光一扫,故令已经醉倒在沙发的另一角落不省人事,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姜汕。

这是故令的朋友,听他提过两次,故茶欢在财经杂志封面见过他,都是喜欢饮酒作乐,不谙世事的富家子弟。

这次瑞士之行,是秉承故老爷子的吩咐过来办事,故令毛遂自荐,硬要跟着故茶欢一起过来,还成天嚷嚷着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让故家上下,主系以及旁支都对他这个二世祖刮目相看。

故茶欢此时倒真是对这位哥哥“刮目相看”了。

她垂下眸,是商量的语气:“迟先生,不介意我先带兄长离开吧?”

两人的房间,氛围安静,姑娘轻轻软软的声音带着天生特有的甜味儿,仿佛能冲散酒精,又仿佛能增添浓度。

让人上头。

迟覃定眼看她,眉目深沉:“介意。”

低淡的音色,叫故茶欢也抬起眼,穿过他避体的黑暗,直直看去,笑着问:“那迟先生想怎么样?”

“玩个游戏,赢了我,你可以带他走。输了,喝酒。”

很显然,故令输了,且输得一塌糊涂。

在他打电话向故茶欢都求救的时候,迟覃已经重新铺好另一盘棋。

现在,是落子的时候。

而故茶欢,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他坐得端正,上身笔挺,长腿随意交叠,半明半暗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他的手放在膝盖上,右手中指上有一行英文刺青,黑色的字体与男人冷白的肤色交相辉映,竟是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怎么,故小姐不敢吗?”他说话带笑,看着她,放肆的欣赏她的美貌。

“怎么玩?”

“游戏规则,你定。”

故茶欢弯起唇:“那不如就比摇骰子,三局两胜,大者胜出,太复杂的东西,我也学不会,你说好吗?”

她甚至笑得很甜,黑白分明的杏儿眼专注看人时,一不小心,会让对方以为。

她仰慕你。

迟覃静默看着,饶有兴味的点了点食指,淡淡一声:“嗯。”,散漫得有些撩拨。

“迟先生,我先来可以吗?”

“可以。”仍旧答得淡,故茶欢甚至能分辨出其中的凉薄和冷清。

这男人,是个冷血动物。

不过,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酒吧这种地方是不缺骰子的,随手拿过一个,故茶欢把骰子抓在手里,一颗一颗让它们落进筛盅,清脆的声音有频率响起。

“听说。”迟覃从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你是一个很有名的催眠师。”

故茶欢莞尔,低头拨弄筛盅里的骰子:“有名谈不上。”

姑娘优美的天鹅颈垂下,黑色的发丝也落,她将耳边的头发别至耳朵后面,抬起眼,轻轻看他:“可以开始了。”

没有回答。

烟雾缭绕里,男人站起身从昏暗走出来,光一寸寸落在他挺拔的身躯,将他深邃的轮廓显现出。

宛如旧世纪英俊贵族,站在她面前。

他的脸俊得透出几分邪,一双黑沉沉的眸,垂着看她,漫不经心又玩味。

修长手指拿着烟,端着一杯威士忌,摇摇晃晃酒杯,慢慢一句:“你想催眠我?”

“怎么会。”她深笑,把手上的筛盅按在桌上,左三右三各转三圈。

拿开,点数加起来为八。

故茶欢把筛盅和骰子推过去:“先生,该你了。”

迟覃看她一眼,坐下。

酒杯搁在桌上,指间香烟咬在嘴里,开始摇筛盅,不同于故茶欢摇骰子的方式,他冷冷清清晃两下,打开,点数加起来为六。

这一局,他输。

故茶欢笑眯眯为他倒酒,主动端给他,和颜悦色,温柔如水:“迟先生,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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