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43)

姜宛繁好像听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语,甚至不想再跟他多费一个字,“你走吧。”

逐客令坚决、不留面。

这么多年过去,姜宛繁与大学时如出一辙。性格坚毅,柔中带刚,明明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但一言一行自带弧光:自信、从容、游刃有余,不惹麻烦也不惧挑战。

这些曾让晏修诚深度迷恋,也让他内心幽暗怯懦。

“我知道,你记恨我。”晏修诚说:“但当年的作品,也不是你一人完成的。”

姜宛繁目光被冷淡透支,“你还能说人话吗?”

晏修诚不怒反笑,“说什么话还重要吗?咱们那一届,最后能出人头地的,不还是我?”

“晏修诚。”时隔多年,姜宛繁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说:“你真可怜。”

……

燕麦只剩点点余温,与落地灯的光影遥相呼应。淡淡暖橘像搅散的蛋黄,透光看物,视线都模糊了一片。

姜宛繁闭了闭眼,方才的愤懑偃火,她平静下来,心像一个空旷房间,哪哪儿都有回声。

手机呼吸灯微闪,提示有未接来电。

电话是卓裕打的,15分钟前,她正和晏修诚不愉快地谈话时。

回拨,第一声铃还没响完,卓裕就接了。

“你给我打电话了啊。”姜宛繁声音哑,卓裕还没说话,只想到他在听,鼻尖便忍不住发酸。

“是啊,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在干什么,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卓裕那边很安静,显得他声音格外清晰,犹在身边一般。

一句“好好吃饭”,让姜宛繁眼眶都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没吃。”

卓裕啧的一声,“那你不乖啊。”

姜宛繁是想稳住情绪的,可念头一冒出,就立刻被感性推翻。此时此刻,她心如藤蔓,下意识地寻找依附。

“你那边忙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后,我们见一面吧。”姜宛繁有点语无伦次,“不过你好忙,回来之后应该也要去公司的,那就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们再……”

他轻声打断,“想见我是吗?”

姜宛繁哽咽:“嗯。”

“就现在。”卓裕说:“你回头。”

姜宛繁一愣,转过身。

卓裕举着手机在耳畔,就站在店门口。

姜宛繁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幻觉。

卓裕已经走到她面前,手机握在掌心,笑着说:“揉什么眼睛,你摸一摸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姜宛繁垂眸,低落委屈的情绪渐渐长潮,“你太高了,我揉不着。”

卓裕忽然俯身,轻轻环住她,带着笑意道:“好,我的错。”

姜宛繁偏头,蹭了蹭他肩窝。

淡淡沉香弥散,分不清是他衣服上的,还是案台上没燃完的香。

极致的安静,五感尤其敏感。

姜宛繁搭在他后背的双手,一会紧,一会松。

他当是忐忑犹豫的信号,于是十分懂分寸地准备结束拥抱。手劲还没来得及减弱,姜宛繁已经将他更用力地回拥。

卓裕耳里像灌入一捧温泉水。

姜宛繁趴在他肩头瓮声,“明天民政局几点上班?”

第19章 去领证啦(新婚快乐卓太太)

乍然空掉的怀抱让姜宛繁打了个哆嗦,体温交织烘出来的余热散净,像从幻境回到真实空间。

卓裕挽起衣袖,对着沙发上的东西一顿收拾。

姜宛繁愣愣问:“你,你干什么?”

卓裕把散落的布料叠齐了,码到沙发角,头也不抬地说:“今晚我住这,睡沙发。”

“门也锁上吧。”卓裕指了指玻璃门,一副认真办事的架势,“我守着你,等天一亮,直接从这去民政局。”

姜宛繁忍笑,整个人也释然轻松了,告诉他:“但我的户口本在老家。”

卓裕停下手中动作,东西也不收拾了,摸出车钥匙说:“走吧。”

“霖雀,送你回去拿户口本,然后再开回来,民政局差不多就上班了。”卓裕一本正经说。

姜宛繁彻底绷不住了,笑得嘴角半天没放下来。

真实情绪的表达总以最直接的方式,就比如刚才,卓裕就是那样想的,怕她走,怕她反悔,怕太阳升起,两人又相敬如宾。

于是,他就真的站着不动,摆着当牛皮糖的态度。

姜宛繁笑着笑着,心就装满当了,她说:“周三早上八点,你来接我。”

四舍五入就算一份保证书了,卓裕说好,把人送回四季云顶后,驱车一路往西。

门铃响半天,谢宥笛才磨磨蹭蹭地来开门,看清人后猛地关门。卓裕比他更快,一巴掌按住门板,“差不多得了啊哥们。”

“你谁啊,不认识。”话硬,手软,谢宥笛还是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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