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澄明+番外(136)

作者:歌斯晴 阅读记录

袁婉玲目光灼灼盯着那条手链,又抬起头看向她,如此反复了数回,忽然说:“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谢明舒犹豫了片刻,还是解下手链递给她。不知她是怎么弄的,竟然将圆圆的坠子从中间打开,里面刻着一个娟秀的婉字。她将坠子重新合起来,从自己兜里拿出个一模一样的手链,同样将坠子从中间打开,里面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娴字,正是秦嘉娴的字迹。

袁婉玲握着那两条手链低声说:“她原先一直都不喜欢她的名字。也是,柔嘉维则,温婉娴静,这八个字她沾得上哪一个?可是,她总说要改,后来怎么就没有改过呢。”

记忆中那个还只有十八岁的自己,初到北方,说话时尚带着乡音。宿舍是按照姓氏拼音顺序来分的,同专业的人凑不够,她一个文科生被分去跟计算机系的女生同寝。秦嘉娴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哪位室友的兄弟,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

后来看见学生卡才明白过来,连忙给自己圆场,半是真心半是讨好夸她的名字。当时秦嘉娴酷酷地一挑眉说:后边那个我还听得懂,前边那个楼加……那是什么东西?

袁婉玲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望向墓碑的神情却温柔如情人。

按照秦嘉娴的遗嘱,她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别人,袁婉玲攥着那两条手链低声下气地问:“谢小姐,我求求你,你什么都有了,能不能把这个给我。”

一瞬间,她好像又变回了刚才回忆中那个自卑怯懦的十八岁新晋大学生,全然不是在意大利时秦嘉娴曾津津乐道过的,那个能在辩论场上淡定自若驳倒对方四位辩手的全场最佳,那个闪闪发光的女孩。

谢明舒最后也没有拿走那条手链。太阳逐渐落下去,她慢慢地从山顶走下来,边走边想,曾经她也自怨自艾过,可是现在想来,或许她已经足够幸运。至少她的感情,不至于甫一出世就背负着许多人眼里的原罪。

作者有话要说:

百合意难平。

第66章

周六下午,许成熙照例去看望父亲。自从得知肺部的阴影并非癌症,老爷子就像突然活过来一样,也不再整日拉着人交代后事,反而比从前更加惜命,连抽了大半辈子的烟也渐渐戒了,乍一看倒比前些日子精神了不少。不过他到底是七十来岁的人了,又不敢像从前那样用染发剂,发根处刚长出来的一茬头发便如新雪般刺眼。

谈完了病情,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斜眼看了他一眼,开口就是审问的语气:“慕仪怎么最近都不来了,你是不是又跟人家瞎说什么了?”

许成熙早料到有这一问,淡淡地说:“我只不过跟她说了些事实,我比她年长这么多,又无意与她结婚。她年轻漂亮,想要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没必要跟我耗着。”

这话都是他翻来覆去说过好几遍的,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拍在茶几上:“别跟我扯那没用的,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你自己好好看看。”

许成熙低头扫了一眼,一张照片上,谢明舒带着女儿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一起吃饭,另一张照片上那男人将谢云馨抱起来,低头跟她说着什么,谢明舒就微笑着站在一边。

他收回目光直视着父亲,声音有些冷意:“这些照片……您让人查她,还跟踪她?”

他这话一出,老爷子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立刻提高了声音:“我查她?那天你张伯伯亲耳听见她跟她那个朋友说,那男的是她在美国那时候的未婚夫,人家才是一家三口,连孩子都有了,你非得上赶着去凑什么热闹?”

许成熙没有说话,默默将那两张照片捡起来,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仍旧将照片放回刚才的抽屉里,这才抬起头,冷淡而郑重地对父亲说:“从前的事,您早就知道是谁做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不管明舒的私生活如何,这么多年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我不希望您再像现在这样不尊重她,或是伤害她和她的女儿。”

这些年来,他与父亲一向是在试探和疏离中艰难地维持着一个平衡,从未有过这样说话的时候。老爷子惊得瞪大了眼睛,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度:“反了天了,我是你爸,你还威胁起我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我放狠话,你能有今天,不都是我给你的吗?”

许成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终于忍不住说:“我能有今天,确实是拜您所赐。”他不自觉地咬重了最后四个字,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自嘲。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老爷子年纪虽大,倒还耳聪目明,当下气得脸都涨红了,一把将手边的一沓报纸都摔出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许成熙低下头,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父亲倒了杯茶,恭敬地端过去:“爸,您别生气,先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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