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虞：“林伽浔，你想死是不是？”

林伽浔比了个‘x’，“我妈生我是让我活着，我可不想死。”

詹扬拍了拍桌子：“好了，都坐回自己位置上，还有哪位同学没到啊，开始报数吧。”

大家有条不紊地报数，到了夏虞的16号，戛然而止。

“16号呢？”詹扬道，“夏虞，你嘴巴丢家里了？”

“啊？”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夏虞有些恍惚，她应了声，呆呆地喊：“16。”

号数又接了下去。

全班都到了，詹扬让各大课代表开始收科任作业。

结束了，詹扬又找了几个男生搬书，剩下的打扫卫生。

夏虞的心绪一直飘在外面，她负责的是擦黑板。

夏虞明显不在状态，宋娇擦完一扇窗户，走向她，“鱼鱼，你怎么了？”

夏虞没应，宋娇蹙眉，用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夏虞回过神，目光从呆滞到清明，她道：“怎么了娇娇？”

宋娇担心道：“不是我，你怎么了？”

夏虞：“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低迷，可看样子是确实不像说原因，宋娇也没有勉强。

大家的速度都很快，几个男生搬书的功夫，教室已经打扫了一遍。

七班就这点很团结，都想着早点做完早点结束。

林伽浔有幸参与搬书，抱着一大堆跑上跑下，累到直接瘫在椅子上，整个人靠在后桌。

分完书，詹扬交代他们几句话，无非就是说高三了，让大家收收心，好好读书，冲刺最后一年。

帮主这班主任当的也是费心费力，听说以前没带过班级，这是第一次，头发白了不少。

大家都起哄说一定好好学习，就在这样融洽的氛围内，结束了。

下午不用来，夏虞带了几本书放书包里打算带回家看，去找了谢一闻。

谢一闻也在等她，乖乖地站在门口，看到她后，眼睛眨了下。

对视的那一刹那，夏虞的鼻子倏地酸了。

这是林伽浔用词最正确的一次，谢一闻真的憔悴了好多。

为什么呢，明明出国去见妈妈是很开心的事情，家人终于能够团聚，为什么会一次比一次憔悴。

上次谢一闻也说去处理事情，回来的时候很憔悴，但总归变好了。

毕竟那段时间，他总做着混混痞子的事情。可这一次，谢一闻再出现在夏虞面前，夏虞只有心疼。

“你瘦了。”夏虞说，“我带你去吃饭吧。”

谢一闻眨眨眼：“好。”

夏虞没和林伽浔他们出去吃饭，以往开学，他们总要一起吃一顿，但这次她要陪谢一闻。

她带着谢一闻去吃串串香，结果谢一闻吃的还没她多。

夏虞皱着眉头：“谢一闻，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她其实是想问谢一闻，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去了。

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谢一闻的母亲在那边，他不可能脱节的。

谢一闻维持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夏虞突然想起，上个学期，包括假期。

那段日子，谢一闻似乎一直在暗示自己，他也许不会上羌盛。好笑的是，她完全误解了谢一闻的意思。

她以为谢一闻是说自己考不上羌盛，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谢一闻是想和他母亲生活的吧。

也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但是这样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异国恋，异地恋夏虞都不一定受得了，她能接受异国恋吗？

夏虞在心里问自己，她肯定不会为了谢一闻放弃自己的羌盛梦的，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但她也不能逼着谢一闻做选择，让他选自己。

那不就成了网络上那个‘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救谁’这种智障问题了吗。

夏虞一贯瞧不起把自己和对方母亲比对的人，这样玩梗好笑点，就怕有些人真的当真，把梗用到实际。

比如现在。

难不成她和谢一闻说，如果你不选择我，如果你不放弃你妈，如果你要出国留学不在羌盛读书，我俩就分手？

她倒做不出这点，不说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异国恋能坚持多久，但她这人就喜欢享受当下，不想过于焦虑以后。

“说话啊。”夏虞道，“这很难回答吗？”

谢一闻叹气：“还没……”

夏虞了然，她就知道嘛，哪有那么好解决。

她直白道：“你妈妈想让你陪她吧？”

谢一闻一怔，抬眸望她。

夏虞：“那你就去呗，我还少了个竞争对手呢。”

谢一闻皱皱眉：“夏虞……”

夏虞咬下牛肉，吞咽后灌了口王老吉：“哎，你别在这里和我煽情啊，我认真的。”

谢一闻沉默。

“夏虞，我想陪你。”

得了吧，她可不想做这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