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虞刹时手脚冰凉。

谢佳愣了愣，笑道：“我看到什么了？”

“刚才。”谢一闻说，“我们牵手，您就在前面。我看到了。”

空气弥漫安静。

夏虞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许久，谢佳皱了皱眉：“是因为她吗？”

夏虞心里咯噔了下，完了，说这种话。

她小说看得可多了，一般说这种话都是要糟糕。

不会吧，她的初恋就此结束了？

谢一闻稳声道：“因为我自己。”

谢佳：“……”

谢一闻：“我自愿追随她。”

谢佳罕见地沉默了。

谢佳：“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一闻打断。

他的声音实在不算友好，甚至有些不耐烦。

“希望您别告诉我妈。”

是劝告，也是请求。

说完这句话，谢一闻就拉着夏虞离开了。

第49章

我们分手了

谢一闻一到家, 看到了谢佳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她让自己到家后给她回个电话。谢一闻也正有此意。

-到家了，忙吗？

这条短信发过去, 谢佳马上回了个电话过来。谢一闻捏捏鼻梁, 接通。

“喂。”

他的语气很平静, 这是对方意料之内的。

谢佳说：“送夏虞回家了？”

谢一闻嗯了声。

谢佳沉默了几秒：“谈多久了？”

“半年。”

谢佳：“那够久的。”

谢一闻没有说话。

半会儿，谢佳又说：“她父母知道吗？”

谢一闻：“不知道。”

谢佳：“你怎么想的？”

谢一闻：“谈个恋爱还需要想法？”

谢佳噎了下：“你没有想过你们的未来吗？”

谢一闻抿唇：“想过了。”

谢佳沉默良久：“你确定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吗？”

谢一闻：“您到底想说什么？”

那头的谢佳深呼一口气：“谢一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实话告诉我, 是不是因为她, 所以你不想出国读书？”

谢一闻说话也呛：“我没有选择做自己的自由吗？”

谢佳的声音弱了下来, 她灌了一口水, 试图让自己冷静：“一闻, 你这样做, 你想过夏虞吗？”

谢一闻没有说话。

谢佳接着说：“我一直都知道夏虞，这个女孩很努力，很上进。她的性格也不错，高一的时候，他们班主任举办了一个活动，大家都在诉说自己的愿望, 大家天马行空，所有人都在说着崇高的梦想，只有夏虞, 她说她想上羌盛大学。”

“那时候，她被你压在后面。可是逢人问她, 她都说自己早晚一天超过第一名。”

谢佳顿了顿, “一闻, 夏虞和你不一样，你不能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让她跟着你一起遭殃。”

谢一闻：“不，她不会的。”

谢一闻的底气很足，他无法保证其他人，但对于夏虞想上羌盛的决心，谢一闻敢打包票。

“她有着她的梦想，我不会阻拦，她也不会为了我放弃。”

谢佳：“你是男生，你不懂的。我们假设，假设你必须和现实妥协，你只能选择前往普江大学读书，而夏虞如愿考上羌盛。你认为，你们的感情还会顺利吗？”

“……”

谢佳：“别的女生生病，男友会忙前忙后照顾，早八起得晚，男友买好早餐在楼下等。晚上忙，男友会送到宿舍楼下。下雨天没带伞没关系，她们有依靠。”

“我们先不提别的，你认为，你们十七八岁的爱情能长久到哪儿去？小姨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谁没有一个轰轰烈烈的青春，我不否认你们在一起的时光是开心的，但当你们走向陌路，那个交叉口会让你们远离对方。”

“你告诉我，凭什么同样是恋爱，他们可以拥有大学甜蜜的恋爱。而你却残忍的让夏虞等你四年？”

谢一闻：“……”

谢佳大脑清醒，逐字逐句，条理清晰：“退一万步来说，谢一闻，你太自私了。”

“我不能理解你这样做的初衷是什么，我只能确定，这样下去，你和夏虞都得完蛋。你以为你们足够清醒，但现实会将你们一一压垮，你妈这人有多敏感，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瞒你说，这段时间，你妈妈一直在和我联系，问你的状态和行为举止。”

谢佳的话戛然而止，她在等待，等谢一闻先开口。

谢一闻抓了抓头发，语气不耐：“你说了什么？”

谢佳：“我只是如实回答。”

谢一闻愣了下，接着，他嘶吼道：“谢佳，你刚才答应过我，绝不告诉我妈——”

“别没大没小的。”谢佳皱眉道，“前几天你妈妈就问我了，我也说了，你最近和七班的夏虞走得近。不过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你们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