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线(52)
寒龄哦了声,兴致缺缺地吃饭。
下午, 寒龄把外套穿上了。
这衣服她穿的实在是不自在, 露着一截腰, 怎么都不舒服。
庄棋经过桌边的时候,无意瞥了她一眼,“哎?怎么了?冷啊?”
寒龄笑笑, “有一点。”
“很冷吗?要不把空调给你开开?”
“不用,”寒龄说, “穿件外套就可以。”
“行,那你冷跟我说哈。”
“嗯, 谢谢。”
*
另一边,下午三点, 陈郁宽睡醒,他先是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之后又眯了会儿, 然后才起床。
趿着拖鞋去客厅,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之后拿着水杯回到沙发上。
他仰头, 后背靠上沙发, 脑袋枕在上面。
陈郁宽意识还不算太清醒,他还在断断续续回忆着刚才做的梦。
做梦不奇怪,但就是梦到的人有些奇怪。
他梦到了寒龄。
梦到她穿着今天的衣服,站在他面前问他好不好看。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儿,可陈郁宽就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突然梦到她,难不成是白天看太久了?
想到这儿,陈郁宽又在内心检讨自己。
不应该,实在不应该。
那就是个小姑娘,还没成年。
可检讨完,转念一想,他又开始安慰自己。
正常么?
正常啊。
正常人不都喜欢看美女么。
寒龄算美女吧。
算啊!
那不就得了!
这么一想,心里的罪孽感减轻些。
可又一想。
不对啊。
那不是一般美女啊。
那小丫头还没成年。
“......”
虽然只是盯着看了两眼,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他仍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这种纠结心理一直持续到晚上。
临近傍晚,陈郁宽下楼,看到寒龄趴在那边的桌子上在玩。
这会儿她穿着外套,整个人包的都很严实。
或许是有感应,在他刚想收回视线的时候,寒龄抬头,看向了这边。
她样子看着有些惊讶,接着就笑了。
陈郁宽有点不太自在,但脸上还是很从容的回了个笑。
他故意绕开寒龄坐的那张桌子,走到吧台旁边去找庄棋。
庄棋这时候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在对账,心情很暴躁。
“哎。”陈郁宽喊他一声。
“干嘛!有话说,没看忙着呢。”
陈郁宽轻咳一声,感觉自己后边要说的话像个神经病。
“那什么,”他犹豫着,“你骂我两句。”
“......”
庄棋抬头瞅他一眼,“干嘛骂你?”
“别管干嘛,你就骂我。”
“......”
庄棋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说:“滚滚滚,别妨碍我算账。”
陈郁宽还在坚持,“快点,骂我两句。”
“......”
庄棋忍无可忍,“你他妈变态啊,上赶着找骂!”
陈郁宽叹声气,面色平静,不知道跟别人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是吧,我个变态。”
“......”
“神经病!”
另一边,寒龄走过来,好奇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但她不知道应该和陈郁宽说些什么,于是只能和庄棋说。
“棋哥,”寒龄开口,“算好了么?”
听到声音,陈郁宽扭头,看到寒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脱掉了外套,依然还是那一身。
少看。
有点良心吧。
陈郁宽自我暗示。
他把头扭回去,漫无目的地朝四周看。
“这就完事了。”庄棋说。
寒龄说了声哦,趁机随口问陈郁宽:“睡的好吗?”
“......”
“还行。”
看他一直在朝另一边看,寒龄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陈郁宽:“看我的良心。”
寒龄:“?”
陈郁宽:“......”
他舒了口气,扭头过来看着她,微微皱了下眉,“你......”
寒龄:“嗯?”
“不冷吗?”
寒龄答:“还好。”
“......”
“多穿点,”陈郁宽生硬地说,“别着凉。”
寒龄顿时一喜,“你在关心我吗?”
陈郁宽:“算是吧。”
“我不冷的,”寒龄笑着说,“还有点热。”
说着,她拽了拽衣服。
陈郁宽心里一慌,怕她因为热再脱衣服,赶忙制止,“打住!”
寒龄莫名:“......怎么了?”
陈郁宽干笑两声,表情有些古怪,“......别再脱衣服了,当心感冒。”
寒龄没多想,当陈郁宽关心她呢,于是笑着说了句好。
陈郁宽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指尖在吧台上敲了敲,心里思考着件事。
半晌,他开口,“寒龄。”
“怎么了?”
“你这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