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线(90)
沉沦要比清醒好很多。
台下的寒龄满眼都是陈郁宽。
他们像在观看一个小型的演唱会。
身边的齐梅和徐清怡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随着歌曲的旋律晃着胳膊。
如果 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眼角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寒龄呼吸一窒。
他改了歌词。
你眼角的痣。
瞬间,她有点想哭。
她看着陈郁宽。
心里在默想。
你看到了我眼角的痣。
这是不是说明。
你已经注意到我了?
一曲结束,陈郁宽微微喘息,他低头缓了会儿情绪。
再抬头时,眼里带了笑意。
他双手扶着麦架,略带沙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了每个角落
他说:“生日快乐小傻子,永远快乐。”
“以后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十八岁以后的你要大步向前走,别害怕、别畏惧、别留恋、要勇敢、要自信、要骄傲,我们一直在你身后。”
“还有。”
他微微停顿。
“我们都爱你。”
“我们一直爱你。”
寒龄憋了一整晚的眼泪终于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接着,他听到庄棋、徐清怡和齐梅齐齐大喊道:“小寒妹妹!我们永远爱你!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最近状态很糟糕,更新不稳定,抱歉大家
第34章
那天寒龄在陈郁宽的店里玩到很晚, 他们一起吃了蛋糕,聊了天儿,玩了游戏。
寒龄过往的十几年从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原来, 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一种感觉。
十八岁生日。
是她过的最最幸福的一个。
当晚,陈郁宽开车把寒龄送回了家。
她今晚上被庄棋骗着喝了半杯低度数的果酒。
这会儿小脸红扑扑的,人也稍稍有些迷糊。
陈郁宽开车送她到楼下, 说:“到了。”
寒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哦。”
说完,她眼睛一闭, 又不动了。
陈郁宽笑着给她解开安全带, 拍拍她的脸, “别睡,到家了。”
寒龄愣愣地看着他,“啊?”
陈郁宽笑:“喝多少?”
寒龄竖起一根指头, “一点点!”
“那酒量可真不行。”陈郁宽评价道,“千杯不醉是不可能了。”
“才没有, ”寒龄咕哝道,“我很厉害的好不好!”
“好好好, 厉害厉害。”
“时候不早了,上去吧。”
寒龄又闭上眼睛装死, 一动不动。
“怎么着?赖这儿了?”
“没有,”寒龄小声喃喃, “我就眯会儿。”
陈郁宽:“要不直接在这儿睡吧。”
寒龄立马睁眼, 眼里像有星星, “可以吗?”
陈郁宽不说话, 就只是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说可以吗?
“......”
寒龄闷闷的说了声哦, 然后不情愿地背上包,开门下车。
临下车前,她又突然回头,对陈郁宽说:“陈郁宽。”
“我今天超级无敌特别开心。”
“谢谢你!”
陈郁宽单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她,笑了声说:“不谢。”
“晚安。”
“寒龄大朋友。”
寒龄关上车门,笑着跟他挥挥手,“晚安。陈郁宽。”
看着他车开走后,她才抱着礼物上楼。
到家,寒弘锐和江虹还没有睡。
看她进门,江虹把手里的遥控器一扔,“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去哪儿了?”
寒龄说:“没去哪儿。”
江虹瞥了她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她怀里抱的东西,“你拿的什么啊?又买东西了?”
不能寒龄开口,她就开始数落道:“你怎么整天买东西啊,知不知道你爸赚钱很辛苦的,你这做孩子的能不能体谅体谅家长啊?”
寒龄闭了闭眼,稍稍沉默。
她在忍。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吵架。”
“你还不想吵架?”江虹急了,站起身来朝她那边走,一副要吵架的模样。
寒弘锐赶忙去拉她,“妈,你少说两句。”
江虹推开他,“你谁生的啊?胳膊肘怎么总往外拐,你个缺心眼的东西,你这么向着她干嘛?她对你好吗!”
“怎么不好?”寒龄心里窝着火,“要说对他和对你当然不一样了,你是我后妈,跟我没一点关系,就算以后你没了我哭不哭也没人有资格说我。”
“你!!”江虹手指着她,“你个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一点家教没有!”
这话刺痛了寒龄,她笑了声,稍稍歪了歪头,“你这话可说对了,我就是没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