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着。

所罗门的智慧表示有话要说；沙赞表示会议要紧，他不想听。为了显示自己是认真的，更强行把目光从蝙蝠侠脸上移开，固定在投映用大屏幕上。

沙赞的目光顿时凝固了。

「你认识它。」

蝙蝠侠停下解说，钢骨配合地把画面切回上一张图片：一个庞大的魔法阵──也是正义联盟昨夜分组行动的超级英雄们，最大的收获！

「扎坦娜认为这是一个使用过的召唤阵，暂时无法判断类别。它的绘制材料初步检测是血液和汞的混合物。召唤物目前行踪不明。」黑暗骑士盯住红衣的半神，就像点名学生起来回答问题的教授，给出数据然后分问：「说你的看法。」

再说一次，公事公办蝙蝠侠！

沙赞无从躲避地承受着蝙蝠侠近乎实质的目光，切实体验到了什么叫压力山大。

……话说，他难道不算刚刚康复出院的病人吗？

「是召唤阵、英灵召唤阵。」

沙赞站起来，他知道光说名词是不够的。

「不是北欧神话，跟瓦尔哈拉（Valhalla）没关系。」他注意着同事们的表情变化，适时补充。

扎塔娜有她的家学渊源，的确非同凡响！可是现今这个时代，最了解「英灵召唤」的魔法师在这里、在他的脑子里──所罗门的智慧储存了最丰富的相关理论知识。从第一眼能自然而然看出那个召唤被修改过，沙赞就确认了这一点。

第10章 09

给一群实际年龄每一个都比自己大的同僚上课……嗯，这其中还有一个人，也许、可能、大概──好啦、就是！未来的自己作证，布鲁斯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么除了普通同僚，还有兼任同僚的老父亲坐在底下听课，对台上的新手讲师而言应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比利觉得这个问题，换成他那个「生父不是布鲁斯」的平行世界同位体来答，答案也不会跟一个名符其实的「蝙蝠崽子」有太大区别。

他，比利．巴特森，前所未有的渴望──下课！再不然让他下去当学生也好啊！比利．巴特森今天开始热爱学习！

然而，无论比利的内心活动有多么丰富，沙赞依然杵在会议大圆桌最前方那个宽大的屏幕底下，为现场的超级英雄们科普「世界意志」，以及世界意志专属自我防卫兵器：英灵。

沙赞不是一个很好的演说者。

他完全是所罗门的智慧提供什么就讲什么，话题显得有些跳跃。好在沙赞话语所传递的内容是崭新的、是与「英雄」这个名词息息相关，又不被在座超英们的知识范围所囊括的，仅此，便足以使众人耐下性子来倾听。

毕竟已经有一个使用过的英灵召唤阵被发现。

即使在那附近没有找到召唤者，也没有召唤物的影踪，无从确定这个使用过的召唤阵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但是万一呢？如果有个万一，他们就是碰上了敌人是由于不专心听讲、导致不够了解的英灵的状况呢？

譬如这句话：「没有附加魔法属性的攻击无法对英灵造成伤害。」直接把联盟超过半数的纯物理系英雄惨烈淘汰……包括超人。

「包括冰冻呼吸也不可以？」

「不行。」沙赞回答果断，瞬间流露出一股子精明劲。可惜在下一秒，他就自己砸了自己刚刚显得精明起来的新形象，补充说明：「是所罗门的智慧告诉我的。我猜冰冻呼吸的形成不依赖魔法？」

超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实脑子里正在琢磨区别。

说起来这也是在座许多人心中的疑问。

在座的超级英雄几乎都是加入正义联盟以前，就已经走在义警的道路上。谁的对立面没有棘手的最佳反派？又有谁没遭遇过几个超能力罪犯？他们之中的好些人，能力就是火呀、风呀、冰呀、重力呀……等，乍看下跟魔法也没多大区别。

蝙蝠侠察觉到了在酝酿的疑惑。他开口：「超人。解释冰冻呼吸的生成原理。」

「唔、简单讲就是像空调那样。通过肺部完成吸收热能和空气压缩，制造冷冻空气，然后吐出来。」超人的配合度很高，海洋蓝的眼睛和每个人都对视过，最后又落回蝙蝠侠的脸上，等待下文。

「扎坦娜。」

当女魔法师被点名，超人顿时猜到蝙蝠侠想表达的内容。果不其然，后面他就听见对方这么要求：「尝试用科学方法解释任意魔法的形成原理。」

「我可以解释原理。但是不可能以科学为依据。」扎坦娜显然也懂了，索性直言。

──然而超能力罪犯的能力通过仪器分析却可以！

背后存在个人团队，或者自己就可以解析的超英们，在蝙蝠侠的目光「关切」下，迅速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