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有两种口味的糖，他两个味道都喜欢，但是只能选择一颗。他当然会选择更加喜欢的那一颗，从而舍弃另一颗。

但有一天他发现，这两种口味的糖被融在了一起，一颗糖中含有他喜欢的两种口味，他可以一次性吃到自己喜欢的所有味道。

惊不惊喜？

肯定惊喜！

在心魔给他看到那段画面之前，柳晞对师尊只是有朦胧的好感，介乎亲情与爱情之间的一种危险禁忌的感情。

加上多年的刻意压制，柳晞对于师尊还谈不上是爱情。

可是一回忆起天劫之下，师尊最后那孤注一掷的一吻，柳晞就心脏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可一旦知晓，便勾动所有可说不可说的隐秘，霎时间犹如利剑刺穿心肺，刻骨揉心。

柳晞现在看着宫司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他是师尊的转世？还是不希望他是？

宫司辰看出柳晞眼中的复杂跟纠结，眼神跟着一暗。

不难理解柳晞此刻的心情。

心魔不就是想让柳晞变得摇摆不确定吗？换做是他，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可能做到毫无影响。

“辰哥，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明白。”宫司辰打断柳晞的话，“心魔的话我存疑，但我不会强迫你做出违心的决定。之前也说过了，我会追求你，等你答应。你当然也可以拒绝我，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柳晞怔怔地看着宫司辰，“你就不介意我真的拿你当师尊的替身吗？”

宫司辰的身上有熟悉的味道，他从一开始就闻到了。也正是因为这股熟悉的味道，加上曾经对宫司辰就有的情愫，他才会不拒绝宫司辰的追求。

可现在再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柳晞就会忍不住想到师尊。看向宫司辰的目光中也会忍不住带上对师尊的怀念。

这样的感情对宫司辰来说并不公平。

宫司辰眼神深邃地看着柳晞，并没有故作大方。

“介意。”

“那你……”

“所以我会等到你彻底分清楚我和他的那一天。”宫司辰说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况且，往好了想，说不定我真是你师尊的转世呢？说不定我很快就能想起一切呢？到时候不就皆大欢喜了？”

“呃……”

听完宫司辰的话，刚才还压抑肃穆的气氛突然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事情会不会朝着宫司辰所描述的方向发展柳晞不清楚，但宫司辰现在的反应确实挺乐天的。

柳晞忍不住问道：“那如果你真的不是呢？”

宫司辰自信地笑道：“不是就不是吧，虽然不是很清楚你们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师尊应该是已经不在了，我跟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较劲什么？我有这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耗。我这么优秀，让你动心不是迟早的事情？”

柳晞：“……”

就……这自信来的挺突然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宫司辰其实是这么自恋的一个人呢？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晞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只不过两人之间之前好不容易暧昧起来的关系，再次变回了之前的礼貌矜持。

两个人表面上看上去依旧跟以前一样的相处，但彼此都装了一大堆心事，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之前那么亲近。

褚瑛带着新工作找到宫司辰的时候，敏锐地觉察到这人最近的情绪不对劲。

“怎么回事？最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宫司辰面色沉郁，没有回答褚瑛的问题，反问道：“什么事？”

褚瑛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继续追问。

“是这样，上次你参加完【身临其境】之后，就有好几个综艺找我，想要邀请你参加他们综艺节目。”

不等褚瑛把话说完，宫司辰就皱眉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推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听我把话说完。”褚瑛解释道，“这不是你刚把柳晞签入了自己工作室吗？这些综艺既然邀请了，不如就给柳晞？他现在正是需要曝光度的时候，我看过了，这几个综艺都还不错，口碑人气都不低。”

听到柳晞的名字，宫司辰的眉头才慢慢松懈下来。

从褚瑛手上拿过那些邀约，翻了翻，确认没有问题后还给褚瑛。

“拿去给他自己选，你别自己擅作主张。”

褚瑛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祖宗！对了，你准备让谁带柳晞？我目前手上没带什么艺人，倒是暂时能帮你带带他。”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人选，明天就会去找柳晞报到。”宫司辰说。

褚瑛挑眉，好奇地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