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辰回答问题的时候表情格外认真，倒是有了白日里那一丝不苟的感觉。

只是又有些不同。

此时的宫司辰莫名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像是面对大人提问的小孩儿，问什么答什么，还生怕自己打错了挨批评。

柳晞瞧着瞧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黑暗中，宫司辰侧头看过去，眼底满是疑惑。

柳晞能轻易地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他此刻内心的独白：笑什么？怎么说的好好地突然就笑了起来？

尽管知道这个时候突然笑起来很不合时宜，但柳晞就是忍不住。

“辰哥。”

“嗯？怎么了？”

“没，就是突然觉得，你有点可爱。”

“……”

宫司辰无语又害羞的模样映入柳晞的眼中，柳晞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意。

他觉得，“宫司辰冷酷无情”真的是这个世界对宫司辰最大的误解。

宫司辰分明是个一调戏就脸红的大可爱！

……

这一夜，柳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跟宫司辰聊得很开心。

聊天的内容不是重点，重点是黑暗中宫司辰的反应取悦到了柳晞。

以至于睡着后柳晞做了一个很不错的美梦，梦里又回到了还在师门的时候。

回到师父跟师兄师姐们还没飞升的时候，有一次他照例在师父身边打坐，最后毫无意外地再次睡了过去。醒来时，见师父还在打坐。

他以为师父还在修炼，便没敢打扰。正准备爬起来继续修炼，突然听到师父开口说话。

师父说：“徒儿过来。”

小柳晞：“？”

他以为师父是在叫他过去，正想开口，就又听师父说：“莫动，师尊喂你。”

小柳晞：“？！”

当时的柳晞惊呆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听到师父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要知道平日里师父都是一脸严肃，柳晞虽然跟与他亲近，却也不敢造次。“师尊喂你”这种话，打死都不可能从他师父嘴里出来。

当时他愣在那儿，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更诡异的是，在师尊说完这句话后，他惊恐地看到师父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时他以为师父被什么魔魅夺舍了呢，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师父被他的哭声给惊醒，后来柳晞才知道，师父那时候根本没有在修炼，而是睡着了。

当时搁那说梦话呢！

当柳晞得知真相后，反而更加觉得内心受到强烈的冲击。

他师父当时到底是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恐怖的台词？

也是从那时候，柳晞意识到，他的师父可能跟他表面认识的不太一样。

柳晞后来悄悄去问师兄师姐们，知不知道师父睡觉会说梦话？

师兄师姐们当时的反应也跟柳晞一样，一脸震惊，不敢置信。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柳晞经常能发现师兄师姐们偷偷躲在暗处观察师父，尤其是实在师父陪他打坐的时候。

毫无疑问，他们在围观师父什么时候说梦话。

不过后来柳晞也没再听到师父说梦话，因为那之后不久，师父就开始频繁闭关。

现在想来，也不排除师父是因为小秘密被撞破，所以自闭了，用闭关来逃避。

……

一大早，柳晞几乎是跟宫司辰同时睁眼。

听到宫司辰起床的声音时，柳晞还有些恍惚，对于自己居然睡得这么熟，甚至还做了梦这件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好像不知不觉间放下了太多对宫司辰的戒备。

宫司辰见他醒来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发呆，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

“醒了？”

柳晞听到宫司辰的声音，眨了下眼睛，飘忽的思绪回笼。

拥着被子坐起身，“醒了。”

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宫司辰，发现这人果然又恢复了一脸正经严肃的样子，丝毫不见昨天晚上那一逗就脸红的害羞模样。

啧啧，这个男人果然有两副面孔。

宫司辰不知道柳晞在想什么，明锐地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跟平时有点区别。

下意识皱了下眉，没去深究原因，转身道：“快点起来吧，晚了导演估计要搞事情。”

“哦。”柳晞慢吞吞地回应了一声，坐在床上开始换睡衣。

宫司辰没听到身后下床的声音，回头看去，就看到一截白皙的小腰。

瞳孔一缩，神色闪躲着仿佛被烫到一般。只是眼神又不受控制地黏在那截腰身上，甚至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他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圈住。

衣服落下，挡住眼前的风景。宫司辰猛地回神，收回视线。

“我好了，我去外面看看他们起来了没。”

说完不等柳晞回答，拉开房门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