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别这样吧！”达米安不满道，“他们至少要保持我房间的整洁吧！什么时候潘尼沃斯变得这么不专业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不是阿福的错！”比利反驳，“你根本不知道阿福的感受，这对他来说太难过了！对所有的家人来说都是！你走了，他们还得要假装成你只是在欧洲读书而已。他们不希望我知道，也不想要我怀疑什么。我不知道这些，有时我甚至会一整天的跟他们谈论你，我真的很高兴有一个兄弟…有一次我溜进你的房间，韦恩先生真的很不开心，但他还得装成这只是因为你不喜欢其他人随意进出你的房间。很抱歉我溜进你的房间……”说到这比利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嘴巴非常的干，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也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这次达米安没有马上暴躁的回击他的兄弟。他站在他的衣柜前面，找寻一件干净的衣服，或者只是假装找寻衣服。最后，他抛弃了以往的尖锐口气，很平和地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房间只是房间。”达米安一边套上T恤一边续道，“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没有太多的深意。不过现在我回来了，在没有我允许之前不要再进来了，你要知道，我有的时候会因为兴趣在这里面装一些小机关的。”

奇怪的是比利没有回答他，达米安听到一个沉重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到铺着地毯的地板上。他惊讶地回头，只看到比利苍白而毫无意识的倒在地上。

死后复活显然不够彻底啊。

达米安僵了几秒钟。然后他冲向他的兄弟，当他感觉到微弱的脉搏和浅浅的呼吸时稍微松了一口气。以前他完全不在乎的急救课程在此时突然跳进他的脑海，他很快的检查比利是不是受伤了，发现没有伤口后，他大力摇动比利的肩膀大喊着，“醒来！该死的，你不能这样吓我！”

比利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艰难地对着他的兄弟说，“我累了…睡觉…不要起床…”比利的声音只比呻吟大了一点点，而且从他口中脱出语词零散不堪。

“起来，你在看医生之前必须保持清醒！”达米安对着他的兄弟咆哮着，“如果医生说你可以睡，随你爱睡多久就睡多久！但是现在醒醒，你敢给我闭上眼睛试试看！”

但是比利的眼神再次失去了焦距，他看起来在昏迷和清醒间努力的挣扎着。达米安根本不愿意离开他的兄弟身边，但此时他别无选择，他冲出了他的房间跑到走廊上。房间是没有监视摄像头和警报器的，但是房子的其他部分则布满了警报器。达米安踩过了每一个他所知道的警铃，然后站在房子内唯一的监视器前面。

他向监视器大叫着，“父亲！我们在房子里已经有十分钟了！赶快过来，我需要你！”

然后他跑进厨房，从冰箱里抓了一瓶果汁，这才冲回房间。达米安用力地摇晃着比利说，“醒醒！喝点东西吧，我拿了果汁了。我想这也是你的最爱，潘尼沃斯塞满了一整个冰箱。喝一点，然后你可以爱睡就睡，我还可以帮你假造诊断书让你向学校请一个月的假！”

达米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一个病人的耳边呼喊着笨拙的谎话，这应该是格雷森会做的蠢事。但是现在他愿意把自己的水平降到格雷森的水平一次。比利稍微清醒了一下喝了几口果汁，但他仍是昏昏沉沉的。达米安全神贯注在他的兄弟身上，没有注意到两个大人就站在房间门外，直到他听到一声嘶哑的哽咽声——一个模糊而干燥的声音，甚至无法辨别对方说了什么。

达米安抬头看到阿尔佛雷德?潘尼沃斯站在那，颤抖地伸出他的手；而他的父亲彷彿时间暂停一般，看起来像是一座雕像，苍白而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父亲、潘尼沃斯，帮帮我！”达米安唤道，“比利刚刚倒下去了，而我没有办法叫醒他！”

但是两个大人还是直直地盯着他们看，没有任何动作。

“父亲！”达米安大喊着，甚至无意识的重重一拳捶在地板上，“你们两个可以等一下再发呆！现在比利需要帮助！如果他死而复生然后再死一遍就太蠢了！”

布鲁斯?韦恩打了一个冷颤，瞬间清醒过来。他单膝跪在他的孩子身边并检查比利的生命迹像。

“他还有脉搏和呼吸，我没有看到任何外伤。他在倒下之前看起来都还好，只有抱怨自己累了，”达米安在一旁描述着可能有用的信息。

“我只有注意到脱水的症状，”布鲁斯一边说一边抱起失去意识的男孩，“我不能确切的知道他怎么了，我们还是得带他去看医生。我们在车上的时候继续喂他喝果汁。阿福，通知莱斯利，让她准备好，我们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