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启西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不再追问，反而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是还是不是。”

林招云：……

想了半天，砸裴启西的催促下，林招云才模棱两可地回答出：“是味道，在嘴里的味道……”

其实林招云不用什么味道就能确认，毕竟之前这株藤就跟了他一路。

除了同一株还能是谁。

更不要说他相同的手法，和执着的地方。

但裴启西听到他的回答压着又酸又妒的火气一下就窜上来。

指头又压了压，轻微冷哼：“什么味道？那我是什么味道？”

林招云：……

林招云根本察觉不到有对方的酸妒之火，只觉得对方是故意抬杠，颤颤地吐出觉得最安全的三个字。

“不知道……”

裴启西喉头压不住了，声音低沉：“多尝尝你就会记住了。”

“别往后退。”

裴启西掌心压住林招云的后脑。

暖暖的炉火前，林招云被弄得手心攥满汗。

掌心攥在对方的肩头上，肩头那块T恤的被濡湿浅浅地一块，布料握得又皱又湿。

裴启西退开了些：“我听陆原霁说，只是A级智能，但现在与之前对比，现在应该不一样了吧？”

林招云一接吻就会忘了呼吸，窒息感让他脑子空白，眼角挂着点泪渍，靠着裴启西的掌心仰头半伸舌尖，长喘了几声才缓过来。

略微粗糙的指腹逝去那一点泪渍，因为亲到了人，刚刚满是戾气的眉目舒展开：“详细说一说。”

林招云抿了抿嘴。

他模糊地记得，还在他哭得最厉害的时候，食人藤从他嘴里退出去，然后给他送花，像是在哄他。

裴启西听着林招云的描述，额角的青筋连着跳了好几下，深吸一口气，才将那股躁意憋回去。

他给出结论：“进化了。”

林招云颤着睫毛去看他：“什么？”

“之前陆原霁说他只有A，不知是之前特征未暴露，还是故意隐瞒，根据你的描述，他应该已经进化到S级别。”

“最高级别异种，可模拟人态，拥有感知情绪的高等能力，如果长期在人类周围徘徊，不排除能听懂人言。”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甚至可能模仿人类。”

“不过这只食人藤还在初期。”

林招云微愣：“为什么是初期。”

裴启西裹着林招云的侧腰将他往腿上带：“你应该知道，当一个机构发布研究成果，在这之前肯定会经过无数次的实验。”

晒得略有些麦色肌理鼓起的大腿挤着的纤直的腿型，糙细软硬程度形成鲜明对比。

体型相差过大，这样抱着，裴启西单手就能将他捆在怀里。

林招云推不开，指尖把在对方的小臂上，闷着嗓子“嗯”了声。

“我们在半年前，机缘巧合下，成功捕获一只即将高智化的异种。”

“经过半年的观察，他逐渐从B型，进化到了S型。”

“如果类比，就是十岁孩童与十八岁成年人的区别。”

他这样一说，林招云就明白了。

“甚至发展到最后，除非上基因测试，否则无法分辨出究竟是不是人类。”

“如果在很早之前，就有异种已经开始智化……”

他轻轻在林招云耳边说：“这次凌日事件，基地高层甚至在怀疑有异种混入了管理层。“

听到最后一句话，林招云骤然心惊，瞪着漂亮的眼睛去看裴启西。

裴启西最见不得的就是林招云这样的表情。

又乖又漂亮。

暖炉很奢侈地一直开到深夜，林招云裹进被子里，仅露出半张脸，连兔耳朵都有一半埋进了被子里。

早上起来，玻璃窗上起了一层冰霜，不到二十四小时，地球进入了小冰河期。

冰河期对人类有好处也有坏处。

坏处就是没有能量晶核的人类会陷入饿死冷死的困境。

而好处就在于，异种们也要经历冰河期，大多数生物在温度恶劣的环境下，也是会减少活动的。

假孕期就在这样的冰河期进入到最后阶段，虽然在过程中他用小毛毯筑了个巢，但这对于最后阶段来说，不值一提。

就要“生”了。

像是到了所谓的临产期，林招云趴在床上滚来滚去，没有身体上的不舒服，但心理上有一种朦胧的感觉，甚至觉得胸口涨涨的。

他变得异常亢燥，但是却什么都做不。

大概这样焦虑了半小时，林招云忽然豁然开朗，揩掉脸上的湿汗，瘫在床上枕间。

【啊，我老婆生了！】

【顺产顺产！】

【我要当爸爸了！】

886看得到乌七八糟的弹幕，声音忽然出现：【生完了。】

林招云脸色滴血似的，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