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过分可爱(19)

肩膀上的齿痕隐隐透着血丝,她伸手摸了摸,疼痛之感钻入心扉。

可比起心里的惊痛,身体上的疼痛显得微乎其微。

恍惚间,想起当时两个人手牵手的流浪时光,尽管没坚持到天黑,就被四处寻找他们的卫临渊提前终结。

回程途中,姜以湛摘了许多小雏菊,一蹦一跳,好不快活。

对于卫临渊的那一记耳光,他好似并不在意,见卫临渊满脸羞愧,他反而主动安慰道:“卫叔叔,我不会生你气的,因为卫叔叔是好人。”

林沅想起当初他的笑容,纯真中透着傻里傻气。

开春后,姜以湛在卫家的小花园里,陆陆续续又种了许多花花草草。

他这人脑子极好,做事又专注,卫家贫瘠的土地上,经过他的精心打理,渐渐地变得井井有条,生机勃□□来。

周五下午,学校只上两节课,林沅早早在学校做完作业,坐上了公交。回到家里后,见到家里的小花园里,又多了两棵不知名的植物。

吃过晚饭后,卫临渊开车出了门。

春雷阵阵,到了半夜,雷雨不断。

林沅被春雷惊醒,想到住在隔壁的姜以湛,她睡意全无。

每到雷雨天,他都极为暴躁,往往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她飞快下了床,出了房门后,果然见到姜以湛室内开着灯,想必是没办法安然入睡。

林沅想了想,从房内抱了被子,推开了姜以湛的房门。

他蜷缩在床角,跟以往一样,将自己牢牢埋在被子里。林沅把自己带过来的被子放在床上,爬上床,扯了扯他的被子。

他像受了惊的小鸟一样,越发抖得厉害。

林沅哭笑不得,柔声唤他:“喂,姜小白,快拿开,你想把自己闷死吗?”

听到她的声音,姜以湛顿了下,下一秒,他就丢开被子,一头扎进了她怀里。

林沅:“……”

她安抚了他许久后,他总算能暂时安定下来。

林沅先将他的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将被子给他折好后,才脱鞋上了床,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姜以湛睡觉不喜欢关灯,来源于他埋藏在心底的,对黑暗的极致恐惧。林沅一直在致力于教他克服自己的恐惧。

她摸了摸床头的开关,在按下开关的瞬间,听他惊疑不定地低呼:“别关!”

“你迟早要习惯。”

她按下开关,察觉到他似乎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有种变了调的沙哑,“我不想习惯这个。”

“不可以。”

姜以湛:“……”

上了一周的课,学校宿舍住的又不舒服,她几乎挨着被子,就想进入熟睡状态。

可他还是睡不着,他又往她身边靠了靠,她的身上总是透着股莫名的香味儿,淡淡的,温馨的,教人忍不住就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他攥着她的被子一角,问她:“阿姐,学校好不好玩?”

“嗯?”

他的嗓音里透着数不尽的艳羡:“我听卫叔叔说,在学校里,能交到很多朋友。”

闻言,林沅的睡意稍微散去,她转过身子跟他面对面。

即使在黑暗里,他的眼睛依旧神采奕奕,晶灿晶灿。

她瞧他这副模样,笑问:“你想上学吗?”

他眼底的光彩瞬间暗了下去,犹豫了半晌,他点点头。

林沅伸出手,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黑发,“姜小白,你想上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在家里要认真吃饭,不许挑食,将身子养好。”

顿了顿,她又说:“最重要的一点,不许做傻事!”

知道她口中的傻事指的是什么,姜以湛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须臾,他伸出小指,嘴角浅笑:“我答应你。”

*

林沅从长长的回忆中回神,试图用水流冲刷在她脸颊的触感,整理自己的混乱的思绪。

七年前,卫临渊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姜以湛被家人接走后,家人对他很好。因为他状态欠佳,他的家人带着他去了国外治疗,让她不必惦念。

彼时,据说姜以湛已经将他们忘了个彻底,入院前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林沅都不愿提起。

她想着,忘了,也好,省的教他记起惨痛的往事,徒增烦恼。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想起隐藏在心底的小白花,会想着,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变样。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傻傻的。

他在家人身边,自然过得极好。

若不是这次的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

突兀地敲门声,打断了林沅的思绪,伴随着敲门声,是他略显喑哑的声音,“林沅?”

听他唤自己名字,林沅怔了怔,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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