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湛素爱安静，受不得太过吵闹的地方，这也是他成为25℃常客原因之一。几杯酒下肚，黑漆漆的眼底氤氲几丝迷离，却丝毫不见醉意。生病的几年，他对药物的依赖间接造成他对酒精的不敏感。

童楷喝了两罐啤酒，见他又要了两杯伏特加，童楷皱了皱眉，夺走了他的杯子，“别喝了，你喝不醉不代表不伤身，你想再喝进医院去吗？你若是再进了医院，最高兴的莫过于田氏母子，你那个笑面虎小叔叔在笼络人心方面强你百倍。人家四处拉拢盟友，你倒好，自个儿给人送人头。”

“嗯。”

“嗯？！嗯什么啊？若不是我跟你有合作，我才懒得管你家的闲事。”

姜以湛从他手里拿过杯子，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状似不在意地说：“就让他们再蹦跶一阵子吧。”

“……”

童楷凑近他，“原来你心里有谱啊？”

“你想知道？”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童楷点点头，一副很受教的模样，姜以湛将烈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说：“不告诉你。”

童楷撇撇嘴，“小气。”

不过，听到他心里有谱，童楷还是稍微放心了点，转而又将话题拉了回来：“行吧，那你打算对人家女孩子怎么办？你真想当渣男啊？我听程特助说，她原本是绿茵集团的高管，深得殷玠的器重。能够放弃事业来到你身边，你一点都不感动的吗？”

提起殷玠，姜以湛不禁想到网球场的那个亲吻，外界都传绿茵的殷玠是出了名的冷静自持，可那天在球场，他揍自己时，下手可真狠，想必是触及到他的痛楚。

他是男人，自然明白一个男人生气到那种地步，决不是只当林沅是个下属。

想到这里，姜以湛越加心烦，语气有些暴躁地说：“你不懂。”

童楷：“……”

他没好气地拍拍桌子，“是是是，我不懂。那姜大爷您能明示吗？小的洗耳恭听。”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我，不过就是因为鼎盛给的薪资优渥罢了。”

童楷冷笑，“呵呵呵，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的秘书是镶金边了吗？人家放弃光明前途，跑你身边做秘书？”

姜以湛晃了晃杯子，眼神有些缥缈，转过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回道：“如果我说是呢。”

童楷：“？？？”

姜以湛见他满眼质疑，给他报了个数。童楷听到后，瞠目结舌，一瞬间失去了语言功能。姜以湛瞧他的模样，禁不住哼笑一声，继续打击他：“而且，鼎盛给她的薪水，是原基础的三倍。”

童楷：“！！！”

他立即表现出肃然起敬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大佬，你还缺助理吗？24小时随时待机的那种。陪吃陪喝陪玩□□——”

“你可以滚了。”

姜以湛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听童楷调侃自己，他心情更不好了。

“好吧，即便如此，我不相信她跟在你身边，每天对着你这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一丢丢都不心动。”

这是经过历史验证的，打从大学起，这家伙的吸睛程度就教人羡慕嫉妒恨，同样作为雄性，童楷觉得自己也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偏偏在女人缘上，他笑眯眯地勾引都抵不上这家伙的冷漠脸。

现在的女人都吃这一套的吗？冷漠扑克牌脸，性格又偏执又乖戾，偏偏一堆人上杆子倒贴。童楷觉得，看上他的女人，大概都是抖M。

“……惨绝人寰。”

姜以湛冷冷地瞪他，对童楷十年如一日的蹩脚成语表示严重鄙视。

童楷被他瞪得头皮发麻，缩了缩脖子，很快就换上狐狸笑，“不如你施个美男计？说不定她很快就彻底迷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姜以湛一头黑线：“……”

“你别不好意思，咱俩这种过命的交情，我可以毫无保留地为你提供最忠实的服务，手把手地教你怎么撩妹，如何？”

“没用的。”

童楷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不敢相信能从这么傲慢的家伙脸上看到沮丧，“为什么？”

虽然很难以启齿，可是基于对童楷的信任，姜以湛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跟他分享悲伤心事。他将跟林沅重逢后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地跟童楷说了，末了，姜以湛加了一句：“在浴室时，她面对我毫无波澜。”

童楷沉默了几秒，迟疑地问：“她难道是蕾丝边？”

姜以湛：“……”

“这不科学。”

童楷摇头晃脑，学着电视剧里神棍的模样，掐指算了算，双手一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

姜以湛不懂，茫然地望着他：“知道什么？”

童楷笑眯眯地伸出一指，摇了摇，“一定是你不够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