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索中，拽住了一个人的衬衫，她张了张嘴，想要求救，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半个字。

紧接着，温暖干燥的掌心抓住了她的手臂，男人偏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关切：“林沅？你怎么回事？”

林沅认出了男人的声音，好像每回在她狼狈的时候，总是能遇到前任上司，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缘分？

林沅立即松开他的衬衫，想起上次的事情，她也没好意思跟殷玠求救。

“我没事。”

逞强的丢了一句，她试图挣开他的手掌。

殷玠垂眸注视着她，见她双眼没有焦距，简直就像看不见...

看不见？

殷玠错愕地盯着她，难以置信地问她：“你眼睛怎么了？”

林沅不答。

殷玠想起在高架上的一幕，听说他们在高架上出了车祸，车子被撞的不清，兴许就是那个时候受得伤。

既然受了伤，不去医院，反而逞强地在高架上游荡。

殷玠一阵气结，见女人力图挣开他，殷玠死死攥着她的手腕，语气冷漠得像是数九的寒冰：“你是不是只有把自己折腾得掉了半条命才甘心？”

林沅身子一僵，脚下蓦地一轻，被打横抱起。

她急急地说：“殷总，麻烦您放开我！”

“姜以湛呢？”

殷玠忽略她的抗拒，不答反问。

……

“轻微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失明和出血，不算严重，不过，还是建议住院观察。谁是家属？”

医生看了眼影像，摊开病历本，勾勾画画，“一楼办理住院手续。”

第二天下午，林沅的眼睛恢复了泰半，虽然还是只能看得清模糊的人影，好歹已经不是漆黑一片。

她醒醒睡睡，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察觉到有人趴在她床沿，林沅摸了过去，迟疑地唤了声，“姜以湛？”

声音很低，依旧惊醒了他，姜以湛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嗓音暗哑，“林沅，我在这里。”

声音在发抖，一点都不像他，林沅想起他在竞拍大厅里的意气风发，对比下来，她一点都不喜欢脆弱的姜小白。

会心疼啊。

“我没事，你不用怕。”

她对着模糊的人影扯出一抹笑。

得不到他的回应，林沅抓着他的手腕，摇了摇，略带撒娇的说：“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你想吃什么，我让薛恒送过来。”

“什么都可以。”她作势要坐起，姜以湛横臂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心痛难耐，在她耳边低哑道：“...对不起。”

“嗯？你为什么要道歉？”

“林沅，如果你没有遇到我，如果你...”

她打断他，扬起唇角，“可我很喜欢，姜以湛，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他的手臂收紧了些，林沅贴近他的心口，低声问：“姜以湛，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嗯？”

她努力仰起头，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有一个浅浅的轮廓。

她的唇被含住，温柔又怜惜，没有长驱直入，只是辗转轻触，一遍又一遍。

第三天，林沅的眼睛已经恢复如初，姜以湛这几天家里，医院，公司，三点一线，精力严重透支。

因为077地块成本问题，引起公司股东们的强烈不满，待处理问题着实棘手，林沅恢复的不错，姜以湛请了一名护工照料她，晚上忙完才会到医院陪她。

下午，秘书处的同事们来医院探病，林沅受伤这件事，公司里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各类传闻却层出不穷。

李荷帮林沅洗了颗苹果，边削皮边吐槽道，“...那些传闻着实教人生气，说你为了引起姜总的注意，特意以身试法！拜托，谁会拿自个儿的命开玩笑！”

林沅笑看着她，并不作声。

“不过，姜总也太不近人情了，你为了他受伤，他竟然只是请一个护工过来，自己连面都不露一个！可气！”

方敏拍拍她，忙补充道：“姜总确实很忙，天天在开会，还要分神应付股东们的质疑和刁难...”

“对了林秘书，你男朋友没有过来陪你吗？”

李荷对林沅的神秘男友一直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林沅，林沅道谢后，笑着说：“嗯，他也很忙，只有晚上会过来。”

李荷啧啧两声，没好气道：“我就说这年头谈恋爱不如养条狗，至少狗狗还会对你汪汪叫几声！男人！呵！”

李荷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大学时受过情伤，自此之后，对待感情总是抱着悲观看法。

李荷与方敏又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去。

...

整个下午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探病，病房内堆满了花篮果篮，林沅让薛恒尽数都带走了。

本想睡一会儿，手机震了震，微信里是一条验证信息，她的微信里大都是些合作伙伴儿，头像中规中矩，这个头像却有些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