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人治：……现在我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变成会派人送死的冷血人渣了吧。

“说危险不太准确，主要是未知让人难以把握，”里间人治抬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控制变量对照组在危险实验中是必须的，总之，先期待让那边一切顺利吧。”

*

雪地车停在教堂前，明灭火星转移位置，叼着雪茄的法国人跳下驾驶座，走向漆黑的建筑。

大概这就是宗教建筑的通病，白天有多光明端庄，一到晚上，万籁俱寂时刻，所有灯光消失只留下无光窟窿，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又像是藏着无数阴暗的穴口，而这样的窟窿遍布了整个建筑——诡谲的气氛不用渲染就足以在3A恐怖大作客串背景。

艾利斯在地下室清出一片空地，将睡眠用具跟工作桌面都搬了过来，原本佛若依斯的房间就离这里不远，所以艾利斯改造这里也没费多大力气。

“嗡嗡嗡……”马达转动的声音在房间内不断作响。

小型机器人在桌面移动，将咖啡杯连盘子一起端起，履带转动，停在艾利斯手边，放下咖啡杯。

“谢谢你，格雷姆先生。”艾利斯捧起咖啡，对小型机器人道谢。

机器人：（/—，—。。）

[艾利斯：这是什么意思？]

[kp：……CPU过热了。]

看着变粉的好感度，kp已经习惯了。

到底调查员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呢，在其他们还在梦里幻想跑粉红团时，艾利斯跟白石晴人已经在粉红团里乘风破浪了很久。

醇厚的烟草香气飘荡进地下室，燃烧的火苗带来了心理与现实上的温度。

“叩叩”，地下室的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小机器人习惯性地警戒，看到自己的C型爪才意识到自己没法像之前一样保护艾利斯的安全，意识不可避免地消沉下去。

艾利斯没有注意到它，转头看见熟悉的脸，提起的心又放回胸口，他笑了笑：“让，是你啊。”

“真扫兴，你这反应有够平淡的，”让走到艾利斯身后，将手上燃烧到一半的雪茄按在桌面用于装饰的烟灰缸里，“你有自己变成俗世意义上的‘坏人’的自觉吗？”

“……”艾利斯按住拿着尖锐刀叉朝让跑过去的小机器人，“我想要让大家获得更长久的生命，就只有那个办法了。”

“那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的具现化？”让看着艾利斯手上的小机器人，“把人的意识装进盒子里，将身体当作替换部品……放在伦理跟世俗上，你都是顶级的罪犯，现在被全球通缉都不为过。”

艾利斯默默玩着小机器人。

“不过我们当中早就有活跃在全世界的犯罪分子，多你一个也不多，”让从背后按住艾利斯的肩膀，既像是安慰又像是拥抱，“所以安心吧，不会有人讨厌你的。”

kp：调查员难得温情的片刻……表面上……

[让：串线的事还没解决吗？]

[艾利斯：QaQ]

[艾利斯：换了身体，也很容易串！刚才也是，白石晴人跟廷甜亲密的时候，艾利斯感觉到了，不由自主地……呜……]

[让：Emmm，说实话，我很有兴趣。]

*

里间人治在雪屋门口等着某个法国人，脑子里百无聊赖地想着中岛敦什么时候给他把晚饭端出来，因为物资稀缺，基本能吃的东西都给七海他们带着了，法国人手上除了奢侈的享受品什么都没有，害得他一直饿肚子到现在。

轮胎碾压厚雪，厢型车急速接近，远光灯直直照亮前方雪地，令人睁不开眼。

里间人治躲到不会被车子剐蹭的位置，见到那辆车利落在原地漂移刹车，紧接着车门打开，下来了他眼熟的调查员。

硫克摸着鼻子嘟嚷：“生什么气嘛，我只是下了麻药还是失败的，才没有故意杀人……”

跟在他身后下车的维苏语气凉凉：“如果你在治疗过程中没把五条悟好端端的腿给不小心割伤，你的话还算是有说服力。”

[维苏：讲真，你其实是想揩五条悟的油吧？]

[硫克：妙手大失败你是故意当没看见吗？！]

[安娜：我觉得不能怪维苏想歪，那可是大腿哦大腿，人家没病没伤的被你划拉了一刀，之后每次上药包扎估计都得念叨你一次……难道……哦，不愧是你，诡计多端。]

[硫克：你不要被维苏传染废料啊！我只是单纯地想要那柄看起来很强的刀子！]

[kp：……这就是你平时不积德的下场。]

“那是事故！医疗事故！”硫克一脸“大失败的锅不能算是我的锅”的甩锅表情。

走在最后的安娜吐槽道：“说真的，你真没有背着我们对五条悟起杀心吗，作为同伴，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