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坐在汪秦身边，桌边有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看起来挺清爽。

他侧头静想，后道：“可以用花朵们的花瓣研磨成香包，等回到陆地我去试试，但是也有可能行不通……”

“没关系！”谢雨声音高了一个度，“不管行不行都没事！谢谢你木华！您就是我的神！”

听到‘神’这个字，木华手一抖。

轮船继续往小岛开去，俞简等人坐在甲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景色平和，仿若在末日前的大海度假。

……如果没有时不时跳出的变异鱼类，以及远方黑色海水的话。

停靠到小岛，俞简顺利打开断水监狱的劳改面板，他面不改色的把一船人加入其中，目送他们去净水厂工作。

断水监狱还是挺大的，俞简带众人去了岛中心的别墅，使用收服监狱后出现的电梯，一路降落在海底。

资源学实验室很大，透明的半圆形玻璃房建在海底，四周尽是鱼儿畅游。

谢雨还是第一次来到断水监狱的研究室，一进入这座全透明的房屋，便毫不掩饰震惊的走到玻璃边，瞳孔里倒映出蓝色的海水。

神秘的海底，总是吸引探险者们探索，能这么毫无压力的站在深海底部，望着外面瑰丽的世界，谢雨内心撼动。

太漂亮了。

汪秦虽然到过小岛，但底下的资源学实验室也是第一次来，和谢雨的关注点不同，他第一眼就看到海中穿着笨拙装备前行的人。

“狱长，他们是……”

“哦，镇长他们，我把罪魁祸首安排下来了。”俞简凑过去看道，“海中有新出现的能源，让他们探索呢。”

这也是劳改的一种模式。

“本来可以不穿装备的，反正也不会有事，不过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不能让他们污染了这么好的海水，小秦你觉得呢？”俞简言语间透着一丝可惜。

要是不穿装备下海，这群人会承受更加痛苦的压力。

恰好，探寻资源的小队转身，去另外的地方探测，汪秦等人也看到面具下他们的脸。

在一众领导犯罪之人中，有个陌生的面孔。

木华也看向他，谢雨快一步问道：“狱长，那人是谁啊？”

“他啊……”俞简瞄了眼屈严波。

“没必要记住他的名字，他呢，是个喜欢做邪恶研究的禽兽。”

“邪恶研究？是什么？”谢雨打破砂锅问到底。

汪秦拉扯开有些干涩的嘴角，他想阻止谢雨提问。

敏锐直觉告诉他，这又是个不能听的东西，听了会难受好一阵。

然而来不及了。

“一些奇怪的合成实验。”俞简说道，光是这么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往下叙述，“比如把你的头装到猪身上，给你的身体移植几颗虫子的脑袋，又或者是把**颗猫的脑袋种到猎豹的脖子处……”

“停！停！”谢雨强颜欢笑，“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她回头，却见汪秦捂着耳朵。

看到俞简不再说话，这次放下，松了口气。

“小！秦！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谢雨表示强烈谴责。

“我没有！”汪秦的脖子被她勒的呼吸不过来，“我只是感觉不对劲，不想听……”

谢雨心痛。

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受伤？

再看木华，他一直站在窗边，一手放在玻璃处，出神望着海中的生物。

有发光的水母朝他手边聚集，他的面前五光十色。

木华离得比较远，或许也没听清楚。

谢雨越发痛心。

做人果然不该有太重的好奇心。

失算了。

——

海底的研究室很大，分成多个区域，胡听海在中央区研究，也没注意到有人下来。

对海底风光感到新奇，谢雨和汪秦分散，去各处欣赏美景。

倒是木华这儿，玻璃外的变异鱼类越聚越多，差点挤满整片玻璃墙。

俞简走去，鱼们往后退开，又将这块地方让给木华。

“木华，感觉怎么样？”

除去看海底的鱼以外，他还在看那些寻找资源的劳改犯。

尤其是屈严波。

“他们一定很痛苦。”

木华的手蜷曲，指尖贴紧厚重的玻璃，有条懵懂的初生小鱼游来，隔着透明的屏障，亲吻他的手指。

鱼儿的鳞片散发彩光。

俞简静静倾听着，他知道木华说的，不是外面那些犯人。

“他们一定非常痛苦。”木华道，“仅仅是为了满足自身扭曲的欲望，就可以做出这些丧尽天良之事，可是人类听不到他们的恸哭。”

是在说屈严波吧。

“他现在已被抓获，从今往后，将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直到永远。”俞简回。

“可是过去犯下的罪已无法挽回，有法律的时代，人类尚且犯下重重罪孽，更不要说如今，失去律法约束，人类又会变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