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而动(166)

沈经年喝了干净,把玩着空玻璃杯,融化一半的冰块在杯子里碰撞出细碎的声音。

他漫不经心道:“但要明天。”

关青禾尝了有十几分钟,此时一点后劲上头,面颊两侧如同浅粉腮红,瓌姿艳逸。

她抬着下巴,嗓音小小:“不好意思。”

“没关系。”沈经年放下玻璃杯,弯下腰:“既然关老师都喝了,那我尝关老师这里的。”

关青禾反应迟钝,再眨眼时,眼睫已触碰到他的脸。

她坐在凳上,沈经年倚在梳妆台边策,就这样捧着她的脸,吻住,彼此缠着的呼吸之间好像都染上了几分令人上头的酒味。

回味时,却又带着石榴的甜味。

等沈经年松开她时,关青禾的面容早已红透,艳丽得如同桌上剩余的那杯石榴汁。

“你怎么……”

沈经年的长指还停在她的脸侧边缘,声线醇和:“关老师以前说,吻你不用询问的。”

记性真好,关青禾都不记得这话了。

沈经年稍微侧了身,意味深长地询问:“酒喝完了,要不要再尝尝石榴汁?”

关青禾气息还在平复。

沈经年已从她手里拿走了长柄银勺,舀了一点送到她唇前:“张嘴。”

关青禾微嘴,下意识张唇。

略带凉意的石榴汁顺着喉咙流进去,然后她就见沈经年一点点地喝完剩余的。

这勺子……她用过了。

美人盈盈的目光看着自己,沈经年很难忽视,低声:“沈太太,你这样看我,我会反悔的。”

关青禾移开目光。

余光还能瞥见他的姿态,当真是肆意风流。

这男人喝石榴汁喝出世家公子的风范来。

酒意熏陶下,关青禾哪里还记得他刚刚那一句叮嘱,当前美色属实吸引她。

她正看得入神。

不妨台边男人忽然放下杯子。

再回神,人已在梳妆台上坐着。

此前摘下的玉镯与木簪通通被推至身后,关青禾穿着单薄的睡裙,薄背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镜子。

沈经年垂目,“我刚刚可是说过了。”

关青禾的小腿晃在他身侧,与他腿部相贴,手慌乱之中撑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什么?”

沈经年声音低醇,蛊惑人心:“沈太太这样,是想我帮你醒酒,还是……”

还是什么?

关青禾听不清,也没机会听,所有的话语都吞没在齿间。

她虽没有大醉,微醺上头时却更要人的命,眼神丝缠勾人的同时又残留着一点清醒。

气氛至最浓烈时,他却忽然松了口,桌上玉镯与木头碰撞,叮当作响,沉闷且重。

关青禾迷蒙地坐在台上,绵软地靠着镜子,原本荡在空中的足尖终于有了落点。

裙摆揉在腰下一点,沈经年还能听见她的轻柔嗓音,喃喃自语:“醒酒茶……”

哪里有醒酒茶。

醒酒不需要茶,旁的也可以。

沈经年只尝到些许,就足够醒。

翌日。

关青禾大梦初醒,零星的记忆恢复,记起自己昨晚的事,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唉。

沈经年确实提醒过自己了。

但是,这并不是他就那样在梳妆台上对自己动手的理由,关青禾又气恼起来。

她拉开绒被,要起床去与沈经年质问一番,冷不丁瞧见穿着衬衣的男人正撩起床幔。

光线落进来,关青禾眯了下眼。

随后便见沈经年在床边坐了下来,侧过身:“醒酒茶,要不要起来喝两口?”

“……”

关青禾抿紧唇,组织好的语言都被这一句“醒酒茶”给弄乱:“我昨晚没同意……”

沈经年眉目淡淡,提醒道:“关老师,我守信了。”

关青禾下意识问:“哪里守信了?”

沈经年漫不经心:“你忘了么,昨晚我并没有趁你醉了,做什么深层次的交流。”

没忘,关青禾还记得自己踩在他肩上。

这哪里不算深层次,而且隐隐还字面意义上履行了他之前车里提到的那句色气的询问。

他好像很有理。

但自己好像也没法反驳。

关青禾面热,却又不自觉去看他的薄唇。

也不知道是不是带上了昨晚的旖旎之事,怎么看都觉得这男人的唇水润光泽。

关青禾瞥他,音色重重:“沈先生很守信。”

沈经年颔首,笑意温浅:“嗯。”

这一声应的,关青禾越发觉得他像斯文败类了,决定今天去茶馆里,以后给石榴挂上“禁止沈经年摘取”的牌子。

当然,这一想法并没有实施。

因为她去茶馆后,负责管理石榴树的小苏非常殷勤地询问:“沈先生吃完有没有夸?”

关青禾认真回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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