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的白月光(205)

“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怎么能有这样厚的脸皮呢?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从琅琊密境拿无患草吗,因为他想解掉与你的情蛊,他想摆脱你,想解除与你的婚约。”蔚韵婷笑:“听说是你在院子里拿着喇叭向他逼婚,逼他娶你;现在你已经看见了我们的情谊,竟还不死心,还想去找他,你可知道,刚刚他送我离开,现在腰间还悬着我亲手为他挂上的香囊。”

“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如此没脸没皮地纠缠一个男人。”蔚韵婷忽然声音软下来,哀求说:“明朝师妹,算师姐求求你,师姐求求你,你放过他吧,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因为你满腹怨戾又无法摆脱,他因为你扭曲、痛苦,你不是爱他吗?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解除情蛊吧,成全我们吧,让他能无后顾之忧地去做三界共主,统御四海、镇压妖魔,我必定全心全意陪伴他、辅佐他,而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昆仑掌门,这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阿朝的脚步渐渐顿住。

她说:“我没有‘相思引’的解药。”

“这世上从没有解不掉的蛊。”已经说到这里,蔚韵婷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你的师尊是衡师伯,血罗刹那时也喜欢你,你在曾经天底下最强大的两个至尊者身边待过,他们怎么可能半点口风不露给你,不过是你不愿意去做罢了。”

好吧,她就知道说了也没人信。

阿朝摇了摇头,重新走了。

“明朝师妹…衡明朝——”

阿朝没有回头,她慢慢沿着街往前走。

气氛沉闷到长生珠都没敢开喷褚无咎祖宗十八代。

长生珠母鸡状窝在她肩膀,瞅了瞅她,又瞅了瞅她,才小声说:“你要去找褚无咎吗?”

阿朝摇头,说:“蔚师姐今天离开,我现在去,他必定会疑心我发现了什么。”

长生珠呆住,不敢置信:“你啥意思?你不是去找他算账吗?!”

阿朝抬起头,看着夜空。

“我知道蔚师姐说了很多假话。”她说:“但我更知道,她说的有些话是真的。”

褚无咎也许不是不喜欢她,可喜欢她,只让他感到扭曲而疼痛。

他是一个极傲慢的人,他希望自己无坚不摧、无所束缚,希望御极寰宇至高无上,希望有一位温柔贤淑、事事以他为先的夫人,那是他少年时代就给自己立下的未来,是他一直视为自己应该且必当达到的成就。

可她永远也变不成那样的妻子,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注定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责任与使命而把他往后放,从前是,未来也是,总要让他被迫妥协与退让。

她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好,但她知道,这对他不公平,他也有疲惫怨恨的权利,有放弃她选择另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妻子的权利。

当然,她也有骂他的权利,可以现在就跑过去扇他十六个巴掌,站在院子里跳脚骂他陈世美王八蛋。

阿朝在心里砸吧一下这种画面,有点心动,可又不是那么心动,终究很没意思

……算了吧。

她不想骂蔚师姐,也更不想骂他了。

“那你就这么算了?你就听信那个蔚韵婷一面之词,就这么算了?!”长生珠简直气炸掉,上蹿下跳怒道:“你好歹去见他一面,问清楚!再把那个蔚韵婷挑拨你的话给他全说一遍!我就不信他放任那个死白莲那么多心眼!!”

阿朝笑起来:“好吧好吧,我明天早上就去见他。”

长生珠跳脚:“什么明天早上,现在就去!砰砰敲门吓死他!”

阿朝抿着嘴巴笑,还是摇了摇头。

她没有找客栈,就抱着大竹筒一路慢慢地溜达,累了就歇在街边屋檐下,看着夜色渐渐透出曦光,等天大亮的时候,她从坐暖了的石阶站起来,拍了拍衣角的灰尘,又跑去那家店,买了一份新的灌汤包和豆浆。

走的时候,她给了双份的钱,笑着对女主人说:“嫂嫂,如果将来有人来向你们打听我,麻烦你们就说我是今早才来的。”

那女主人一愣,随即露出忐忑惶恐的神色,阿朝连忙说:“没事没事,是我悄悄跑出来玩,我哥哥派人打听我的消息,你们这样说了,我家里人就放心了。”

那女主人才松口气,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好,好,小姐放心。”

阿朝笑起来,向她们挥了挥手,抱着汤包与竹筒跑走了。

阿朝跑去褚宅,砰砰叩门。

清晨的褚宅已经很忙碌了,阿朝先跑去正院书房门口,书房里已经有许多身着华服的权贵家主在等,阿朝跑了一眼,就跑向后院。

她跑进屋子时,褚无咎正在换衣服,吕总管拿着月白满绣暗纹的罗袍服侍他披上,他站在铜镜前,修长手指慢慢在胸前交叠衣料柔滑的右衽,侧眼瞥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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