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师表(380)

但这座墓的格局非常四四方方,也不存在殉葬的墓穴,其实夏商周时期有非常流行的殉葬文化,上古

时期就有流传,但这里居然没有,可见这座墓并不是让墓主人早登极乐、死后安享用的。

因为要下鬼咒古墓,高长合特意找了陈鬼王写了一沓的鬼咒驱邪符,此刻揣在身上,有股独特的安全感。

“老岑,你看这个。”

头顶微弱的光芒投射在宽阔的石壁上,因为从不见新鲜空气,上面的颜料甚至还很鲜艳,在白色LED的照耀下,甚至艳得有些惊悚。

“壁画?好抽象的壁画。”

说是抽象,其实更像是“象形文字”,只是写得更加复杂,火、石刀、人是最多出现的三个符号,两人顺着这头一直看到那头,联系上下文,大概是看懂了这幅壁画。

“是启夺权的过程。”

“看来我们英雄所见略同。”

关于禹传位给儿子启,古书上有很多记载,有一个说法并不被主流承认,但很多野史外传皆以此为凭:

“禹授益,而以启为吏,及老,而以启为不足任天下,传之益也。启与支党攻益而夺之天下,是禹名传天下于益,其实令启自取之”。

大概意思就是说禹明面上为了规矩将王位传给伯益,其实将实权都给了儿子,等到他死后,就叫儿子夺取政权。

“是人皆有私心,看来圣人也不例外。”

伯益是颛顼和少典氏的后裔,论说亲缘关系,和禹是同出一脉的,且他跟随禹治理河患,后又开创了畜牧,功绩自然比启多。

禹要立儿子为继承人,于情于理都不符合当时的规矩,所以启要得到权柄,只有靠自己,按照壁画上所说,禹启有一场秘密的父子谈话,之后禹老去,部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伯益代表东夷部落主持了丧礼。

不知道画壁画的是人到底是谁,这场丧礼刻画得诡谲非常,充斥着一股鲜血阴郁的气息,如果不是两人定性非常,现在可能已经开始情绪失控了。

“权利和野心,是帝皇本该有的东西,只能说禹是一个合格的王。”

“你看这里,现在主流的观点,禹是被葬在会稽山,现在那里还有禹陵、禹祠、禹庙,自启开始,历代的王都有到禹陵祭祀的传统,可是你看这个壁画的最后,禹的棺并不是往东的。”

恰恰相反,它被一众穿着奇怪高脚的蒙面图腾男子一路抬着往西而走,太阳都落下了,也没有丝毫停歇,按照上面日升日落的描述,是走了七天七夜,一直走到了落日的尽头,走到无法走位置,一群人居然一起和太阳坠落了。

这壁画越看越诡异,高长合忽然有了新的思路:“你说,伯益也好歹是未来部落的继承人,他真的就任凭禹启父子算计吗?”

“你这只是猜测。”

高长合却指向壁画的一处:“看到这个没有,皋陶曾经是继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且他主管的是刑罚,上古手段野蛮粗暴,他却能以此开辟出一套规矩,可见他本人绝不可能是软弱、任人欺压算计的人,可他却突然亡故。”

“这里,有讲皋陶和伯益是亲厚的血缘关系,两人的关系也非常好,虽然是火柴人,但你不觉得他俩的气氛过于严肃凝重了吗?”

高长合越说越觉得思路正确:“而这场谈话后不久,皋陶就死了。部落很快推举伯益成为继承人,此时禹已经垂垂老矣,两人相对而立,气氛很古怪,你不觉得吗?”

岑惊鹊却忽然熄灭了头上的灯,顺手还把高长合头顶的灯掐了。

黑暗来得突然,高长合险些向后栽去。

“你干什么!”

“你被这些壁画影响了,它们的真相不是重点。”

高长合一愣,心中陡然起了一股寒意,他没想到——

“还有,你说的这些我没看出来,这些壁画就跟鬼画符没两样,你看得

越清楚只会陷得越深,我们是来找三生石的。”

说完,岑惊鹊就迈动步子往下一个石室走,玄门天师的五感本就比常人强,这种黑暗的环境适应了一会儿,不开灯问题也不大。

连续走了八个石室,岑惊鹊停下了脚步。

“我们在走回头路。”

“开灯?”

“不开,刚才你在第一个石室就受壁画影响,如果开灯,我怕我还要照顾你的情绪。”他派来古墓探查的属下,出去后的情绪状态都极度不稳定,一旦问及古墓相关,就会整个人疯癫起来,现在看来,和这些壁画或许有莫大的联系。

“那你说怎么办?继续蒙头往前走?”

岑惊鹊脚下探了探,摇了摇头:“不,石室不是主要,重要的是主墓穴,既然黄泉把三生石放在主墓室里,那就说明必定有其他的路通向主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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