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未晚咬了下唇:“我尽力不输。”
“别有压力。”周朗安慰。
他在这儿待着无聊,也没多管闲事到教商未晚,问沈沂要了盒烟去阳台给老婆打电话。
商未晚码好牌后一回头,就发现身后空了。
而周朗弓着腰,胳膊随意搭在栏杆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烟,火星子忽明忽灭,照得夜色晦暗不明。
“扣扣——”
曲指敲桌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商未晚这才回过神,脸色微赧,有种偷看被人抓包的尴尬,“怎么了?”
“该你出了。”程阙声音懒洋洋地,尾音上扬,听上去很“友好”。
商未晚盯着自己手里的牌,也不知该出什么,便胡乱抓了一张要扔出去,宫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能出这个。”
“你还会打牌?”商未晚诧异,却也听他的把牌拿了回来。
“会一点儿。”宫程说着给她讲了一下牌的基础排列规则。
他们玩的是缺一门的下雨麻将,宫程看了一把就懂了。
商未晚便聚精会神打了起来,一脸认真。
几局下来,倒真玩了个不输不赢。
程阙一个人做陪玩,走了“狐狸们”,来了一群“兔子”,他倒是游刃有余。
而赵南星逐渐掌握了牌的技巧,运气也还不错。
沈沂只偶尔给她说一声,而后便去厨房,打开柜子拿了些零食出来。
程阙看了震惊:“你家现在都这样儿?”
“她饿。”沈沂说。
虽没点名,可语气温柔,任谁也知道是在说谁。
周悦齐打了个嗝:“狗粮吃饱了。”
赵南星拿了包薯片拆开,吃了两口便觉得腻,还给了沈沂。
沈沂拿过来吃,看得程阙愣住,随后低下头笑了声。
“傻了?”周朗正好从外边进来,带着一身寒气,“程阙,你不正常。”
“去。”程阙瞟了眼商未晚认真又紧张的脸,随手捡了张牌扔出去。
商未晚看向他:“真打这张?”
“落子无悔。”程阙说。
商未晚把牌推倒,“我胡了。”
清一色,十二胡,一千二。
程阙数了十二张给她,“开胡了啊。”
周朗在后边看得直皱眉,“你那牌怎么打这张?”
程阙往后仰,漫不经心:“啊?看错了。”
众人:“……”
程阙之后又给商未晚点过几次,没多长时间输了一万。
赵南星没胡,打得直犯困,眼看着临近十二点,大家便先暂停。
市政早早就发了通知,除夕夜零点会有烟花盛宴,就在高瞻大楼前放。
于是一行人齐齐去了阳台。
所有人都裹着厚棉袄,即便朔风冷冽如刀,依旧热情不减。
赵南星身边是沈沂和商未晚。
商未晚忽地问:“南星,烟花盛开的时候要干嘛?”
赵南星看向她,“许愿啊。”
两人相视一笑,就像好多年前在学校操场等着看流星雨一样。
零点至,整座城市响起了“嘭嘭”的声响。
声声震耳,却也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限生机。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空中。
而沈沂偏过头看向赵南星。
不一会儿,沈沂见她放下手,凑过去问她:“许了什么愿?”
赵南星摇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的愿望是肚子里的宝宝平平安安,一生喜乐。
“你呢?”赵南星问:“许愿了吗?”
沈沂点头。
他的愿望是——赵南星喜乐安平,此生无灾无痛病。
—
去沙棠村的队伍有些庞大,加起来一共九个人,开了四辆车。
商未晚和宫程都坐了程阙的车。
周悦齐在徐嘉树车上一觉补到抵达目的地。
赵南星倒是没什么睡意,在车上打开了沈沂的车载音乐,一路无话。
从十三岁离开沙棠村后,赵南星就再没回来过。
一辆辆豪车从村内疾驰而过,引起了村里人的关注。
没多久全村都知道是那家别墅的主人来了。
因为除了那家别墅的主人外,村里没多少人能开得起这种豪车。
沈沂把大家带到别墅里后依旧很冷,需要去烧锅炉,但是家里没炭火。
这下可犯了难。
还是赵南星往她家院子里看了眼,起身去找方妤妈妈要了一袋。
方妤妈妈见到她之后格外热情,还给了她一个红封。
赵南星觉得不好意思,“我都这么大了……”
“没事儿。”方妤妈妈说:“你小的时候我没给完啊。”
见他们一群年轻人热闹,方妤妈妈也没打扰。
一行人并不是特别熟,聚在一起也是零零散散地扎堆。
赵南星和沈沂都不觉得这地方有什么新鲜的,但周悦齐见了以后却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