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卧底GIN+番外(97)

作者:写西风 阅读记录

正当琴酒在仔细寻找数据海上的通路时,那片海洋在顷刻间翻涌了起来。

“什么人?!”

诺亚方舟震怒的声音传来,原本平静流淌的翠绿海洋忽然掀起狂风巨浪。一片赤红色的“ERROR”如同云雾一般聚集在上空,沉沉压下。

“嗞拉……他……嗞……发现!……”

黑羽盗一的通话被狂乱的数据流掐断,琴酒抬头望向远处数支碧色数据流形成的水龙卷接天而立,宛若天柱。

“啧。”

琴酒脚尖轻点,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空隙,以一种极为灵活的步伐躲开了数个探测的代码。

现在与其说他是开挂进入的玩家,倒不如说是入侵其中的另一段代码,因此诺亚方舟必须亲自“探查”到琴酒的存在,才能够真正踢出或杀死琴酒的精神力。

数据还狂风骤雨,碧莹莹的水珠四处抛射。

一股金色的数据向琴酒直直抛射而来,他脚步一偏,从那段代表着“达喀尔拉力赛”的标识边跑开,再回头几股数据已经成包夹形式逼近琴酒。

银发男人脚步一顿,直接扑进最近的数据流。

那一段,是伦敦。

第108章 坐牢而已

当琴酒再睁开眼, 那荧绿色的数据风暴已经全然消失。

倒不如说,眼前太安静了。

灰暗的天花板上隐隐可以看见潮湿的痕迹,黑暗中仅余一口四四方方的小窗, 流沙似的淌进一串银白色的美丽月光。

身下是硬质的木板床,和可有可无的被褥。

琴酒维持着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的姿势, 凝神细听。

只有暗处只有某种动物稀稀簌簌跑动的声音,与人熟睡之后的悠长呼吸。

“呀——呀——”

乌鸦嘶哑的叫声从远处飘近, 又随着扑棱棱的振翅声消失。

琴酒撑起身,坐在床边。

一根黑色的长羽, 穿过狭小的窗口, 晃晃悠悠飘进来。

这是一间牢狱。

……

“Kuroba(黑羽)?”琴酒皱眉,轻声叫道。

无人应答。

黑羽盗一的通讯被诺亚方舟完全切断了,他们提前准备的另外三条线路也全军覆没。

琴酒可惜却毫不意外地叹口气,他伸出手, 握拳,掐出一道血痕。

血液逐渐渗出,化为浑圆的一滴,然后落上地面,发出“啪”的轻响。

十分真实。

琴酒默默点评。

如果不是他在进入游戏的时候动了一些数据, 使得现在使用的这个身体与他真实的外形有所出入,他几乎就要觉得这里就是现实世界。

铂金色头发的男人从床上坐起身, 走到透过窗照进来的月色下, 一个中长发的影子清晰的投射在长满青色苔痕的灰黑地板上。

琴酒撩起自己耳边的一撮头发,举到眼边观察。

——看来身体的建模数据并没有被诺亚方舟发觉。

毕竟只是略作改动,与他原先的身形也相差不大。

有着铂金色及肩长发的男性走到这间牢房的门口。透过铁质的栅栏, 可以看见对面空空荡荡的三间房。

这里是“伦敦”的地图, 但十九世纪的伦敦监狱繁多:古老的舰队监狱、萨瑟克区威彻斯特主教辖区的克林克监狱、齐普赛的伯特利监狱乃至圣墓教堂旁的新门监狱。

琴酒凝视着那把厚重繁复, 在他眼里却如同幼童玩具的门锁。

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也不确定这几座监狱的安保分布是否同历史上一样,因此是否要立刻离开监狱需要稍作调查。

外面传来一声厚重的钟响。

“喀啦喀拉”,马车飞驰而过。

哦,是最声名狼藉的新门监狱。

只有新门监狱才会在这个时间点为马车敞开大门——被称为“魔鬼的厨房”的地下室位于新门监狱正下方,每天都有一批囚犯在在这间地下室里被肢解、头颅被煮得半熟然后运送出去,挂在某处作为威慑。

琴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麻布白袍,静静回到了刚才那张床铺上安然躺下。

新门监狱自然有分级:

关押普通囚犯的普通室,各色人等混杂在一起,暴力与血腥充斥着整个室内,这是最低等;

如果用钱财贿赂,倒也可以换取一间双人间或是几人间,狱友通常具有稍高一些的素质,勉强可以获得一段平淡一些的监狱时光,这是中等;

而最高级别的囚室,通常是单间,新门是一个只看钱财的地方,想要获取这一间“高级”囚室,其中所出远超常人想象。

这钱财显然不是“琴酒本人”被押进监狱时贿赂的,因为他身上的囚衣崭新无污,明显是近几日才得到的,而他“本人”的指甲则略显脏污、不加修饰,已然已经入狱多时。

换句话说,近期

某位大人物调换了“琴酒”囚室——带着一份不明的目的。

琴酒眨眨眼,盯着黑色的天花板,几份计划在脑海中飞速成形——

月光凝固了。

风也止息。

琴酒的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好了,大家。在这一关游戏中,只要受伤或是被警察捉住,就算出局了哦。”

阿笠博士是“茧”游戏的工程师之一,会场内的人已经发现了事态的失控,正在试图解决这个麻烦。

“你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伊斯特威多的白教堂附近,从那里能……”

不用想也能知道,阿笠博士在和江户川柯南说话,被称为“平成年代福尔摩斯”的工藤新一自然是向往百年前那个英伦侦探的。

“嗞拉”。

时间重新流动起来,阿笠博士的通讯同样被诺亚方舟切断。

他们之所以没能强行终止游戏,大概是被诺亚方舟威胁了吧。

琴酒想到那包裹住人的白色圆“茧”。

放心的将自己的精神肉體与一并交付给这种密闭的钢铁造物……琴酒微微闭眼。

真是无知而无畏、长于阳光下的羔羊们。

一切处境豁然开朗,琴酒将双手重新交叠在自己小腹,安详地合上眼。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伦敦的雾霭被金色的阳光唤醒。

“嘀嘀嘀——”

哨声响起,狱卒大踏步的声音由远到近地传来。

“快点起来!你们这些猪猡……”有人大声斥责,“别以为花钱挤进了这里就是‘高等人’了!”

皮靴将铁质的栅栏踹的“砰砰”响,夹杂着一些重击肉體的闷声,与囚犯不满的大叫。

“告诉你们!!新门可与别的什么地方不同!你们最多能够得到的就是这么一间单人的囚室罢了!……”

几个神气活现的狱警驱使着带着镣铐的囚徒走出牢房,所有人的声音中,就数狱警队队长的斥骂声最大。

就在那斥骂声靠近琴酒这里的时候,它忽然消失了。

刚才还说着“你们都是囚犯”的队长,背着火槍安静地走到琴酒的牢门前。

“rich(路德维希.海因里希)?”他木着脸,硬邦邦地说,“出来。”

琴酒心头一动,他面不改色地甩着两只自由的手缓缓而出。

“……Ludwig?”一旁走过的大胡子囚犯向他看来,“是那个‘Ludwig’?”

“少废话!”

还没等琴酒细听关于“自己”的情报,那犯人就被狱警一脚踢在屁股上:“快走!不要磨磨蹭蹭!”

“你听我的指示,先去盥洗室。”

狱警队长充满警惕性地将一只银白的手铐“啪”地扣上琴酒的手腕,随后示意他走在自己的右前方。

他们离开了大部头的队伍,琴酒被指引着前往一间独立的小盥洗室。

这里只有一个马桶,一个淋浴头,一个洗脸台。将八平方米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室内连窗户也没有开辟,四面环墙。

于是琴酒被放心地丢进了这间盥洗室。

他将门帘拉上,没有去思考离开的方法——因为狱警队长正拿着枪,在帘外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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