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45)

作者: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回想他从军前,时人多在背后道他状若好女,进了深宫作侍读,往后去那塞北几载归来已经无人敢道不是。

第一公子到没人说过,第一殊色是有不长眼的叫过。

段殊轻笑,摸了摸下巴上连夜赶路冒出的些微胡茬,倚在榻旁,笑的一派风流:“怎么?今日我是不好看了?后悔当初鬼迷了心窍瞧上了我?!”

他不是君子,亦从不自诩是君子。

翩翩公子那一套他学不来也不屑于学。

春晓正巧此时端着药进了来,桑桑见来人是春晓,坐在榻上的腿动了动想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段殊眼底讳莫,隐有暗流淌过:“老实些,坐着别动。知道你要问你那两个丫鬟,喝了药我便告诉你。”

桑桑瞧了眼双手交叠放于腹部前低头不做声的春晓,再看看段殊手里那碗乌黑麻亮的药汁,知道她是决计不会说了。

当下从锦被内伸出胳膊接过那药碗,闭上眼一手捏着鼻尖一口闷下所有。

些许深棕色的药汁从嘴角滑落,一点一滴顺着下颔白皙肌肤而下,濡湿了襦裙前襟。素白的裙衫上绣的扶桑花颜色更深了些。

喝下一碗热汤药,桑桑面上彷如添了些许红润。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将空碗端至段殊跟前,示意道:“夫君,我都喝完了。”

大大的桃花眸内满是期待,水汪汪地瞧着段殊,后者深吸一口气。

这次归来不仅不能马上抱上美娇娘,还得自己忍着,真是作孽。

春晓在下头见两人这般相处,嘴角掩饰不住地上扬,笑着回话道:“世子夫人放心吧,奴婢刚刚在院门都见到两位妹妹了。世子爷吩咐了调府上医师来苍梧院内为她们看诊。现下,大夫人那,正闹着呢!”

见段殊没有阻止,春晓一并都全说了,好叫世子妃知道世子待她的好,绝不是府内传的那般!

世子回来后拿了大夫人跟前那崔嬷嬷,漱玉说那老仆妇年纪大了,头也昏了,现在还在那头叫嚣说自己是大夫人的人,谁敢动他!

真是可笑。

桑桑有些没听明白,怎的拿了那崔氏,正院里就闹开了?

说什么来什么,屋外头进来一丫鬟通传道:“禀世子世子妃,正院里派人来了,奴婢阻了三回说是有要紧事,不知主子见不见?”

段殊将那药碗递给春晓,后者屈了膝接过。

他拿了一白帕擦拭桑桑嘴角旁未顾得上的药汁,眸子微眯,看向桑桑道:“大夫人的人,全看夫人见是不见?”

段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桑桑微红了脸,抬眸瞧见他眼底的温存。

连忙摇了摇头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下下头待命的丫鬟道:“你让她进来,我与世子爷听听是怎么回事。”

段殊瞧她雪白襦裙交领上泛红的脖颈还有雪肌上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嘴角微不可见扬了扬。

心头笑了一下,都见过多少日月了,还是这般脸皮子薄。

进来的是正院内沈氏跟前一老嬷嬷,桑桑认得她,那日她便站在沈氏后头。是排在崔嬷嬷后头的二把手。

那刘家的一进来便跪伏余地,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脸上褶皱因面上动作变得更深。

让人瞧了无端端觉得恶心。

“世子啊!大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就算是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俗话道养恩大于天你怎可让府中医师都往苍梧院来不给夫人看病?!”那刘嬷嬷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只可惜她那老脸故作可怜看了让人生不起同情。

生恩,段殊羽翼未丰前便被这生恩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入了那深宫。

他看着手中玉扳指,轻声嗤笑:“看来漱玉说的没错。有的人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清了。刘氏,旧主已逝,你就这般挂念着新主子!记着了,我段殊生母是陵阳侯府大小姐,圣上亲封正二品诰命夫人,可不是什么宵小胡乱攀附的上的!”

一番话若盛夏直降的冰雹,砸在刘氏心头。

桑桑在一旁看着夫君的侧脸,眼中怜惜闪过,夫君许是前二十载人前光鲜亮丽,背后的苦楚少有人知。

也许,她能慢慢走近他心底。

刘氏双手撑地,难以置信抬起头来,世子,世子他竟还记得。

但前夫人已经逝去,她再缅怀过去什么也得不到,她要的只有大夫人,现在坐在显国公夫人这个位置上的人才能给他。

她匍匐着向前,一手想拉住段殊衣袍一角。后者见之眉眼内无情,唇瓣轻启凉薄无尽,“仔细你的手,正三品官袍。脏了,爷可不要!”

刘氏抬起的手又放回低下,跪在床榻边磕着头,砰砰作响。

桑桑见她这般跪着,本于心不忍但想到自己在佛堂那日日夜夜,跪的比她只多不少。还有墨画银屏那两丫头还不知道怎么样,轻扯段殊衣袖的手松下改为拉住他的手。

段殊眼角瞥见,唇边勾起笑,显然受用的很。

“刘嬷嬷,你说夫人怎的病了?”桑桑坐在上首问道。

刘氏知道这位世子夫人最是柔善可欺,这般样子她定是不忍看自己继续下去。当下袖口抹了眼边泪叫嚷说道:“世子妃不知道,夫人她向来心口不太好。这回,这回”

那刘氏拿眼瞟了眼桑桑继续说道:“这回世子妃犯下这种事,夫人她已是发作了好几次。世子一回来不分辨清楚就将崔嬷嬷捉了去。夫人她受不了啊,还有我那老姐姐啊,一把老骨头不知道要受何等磋磨!”

一番话一石三鸟。

既点明夫人的病因是因为桑桑犯了大戒,为人妻,为人媳妇不贞不孝,让桑桑愧疚难当。还落了段殊的错,为了她直接拿了夫人的人。若换做懂事的儿媳这会儿便应当与夫婿理论,夫妻二人必定离心。

桑桑本还觉得她这般与祖母差不多大的年纪,冷天里在院外寒风吹着,屋内冷地面跪着还磕破了头不易。

但这会儿听了这话她要被气笑了。

和着,沈氏是人,她身边的人是人。她北陌桑不是人,身边的大丫鬟亦是旁人想作贱便作贱的。

要知道,大丫鬟在这高门大院里一言一行都代表主子的颜面。无故责罚,就是下主人家的脸。

夫君这回,是在替自己出气,桑桑知道的。

所以,她何不好好用上。

她当即眼边掉下泪来,眼尾泛红好不可怜。

声音悲痛道:“我竟是不知夫人对我有这样大的恶念,那日的事本就还没有定论,夫人命我在佛堂冷静冷静只待夫君归来再说。原来府内都知道世子妃犯下大戒,那我这个世子妃颜面何存?”

桑桑为了演的更逼真,眼角不住流下泪来,哭的梨花带雨。

她扑进段殊怀中,悲痛之余却口齿清晰道:“夫君,夫君桑桑不知日后该如何在府上自处,那日夫人不等桑桑解释,也无证据仅凭一外人言就将妾打入佛堂。说好了等夫君回来再论,没想到竟已经将妾定罪了。”

桑桑在胸前哭了起来,泪水不要命了往外洒。

一半是装的,另一半是这些日子实在委屈的紧,要将委屈难过全都哭出来。

段殊猝不及防看着眼前这一幕,本想开口将那老仆妇拉下去却不想身边人先哭了起来。

这会儿他听出了名堂出来,顺势伸手将人搂入怀中。

眉梢扬了扬,没想到这小女人还有这张牙舞爪的这一面,他伸手轻轻拂去她眼边泪。

开口说道:“多大点事,也值得这般哭。妇人杜撰的事,下人乱传才以假乱真,爷将那些子人嘴巴歪的掰正了,掰不正的便不要了。”

他侧头示意了。

春晓在一旁领了吩咐,对适才进来禀告那丫头道:“还不快下去,在这瞧刘嬷嬷的笑话吗?”

她面上带笑,全府里嘴最碎的丫鬟正巧就在苍梧院内当一扫洒丫鬟,自己事前提拔了她。今日命她接待正院的人。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