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74)
马车华贵,行驶至路上行人皆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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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接到了主子吩咐的事,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那杖刑打的他皮开肉绽,饶是身骨强健也将养了半月才下的来床。
但打的痛哪有被遗忘来的恐怖。
数月来段殊仿若忘了他这号人,每一日都过的十分煎熬。
他已经十分,万分认识到以往的过错了。
好不容易让他夜探香闺,他也高兴去。
见郡王府的马车果然驶出了府门,心中不免感慨主子神机妙算。
在沙场对付蛮夷运筹帷幄,现在转换了战场替世子夫人收拾不长眼的后宅女眷还不是手打擒来。
虽然,这是他的烂桃花就是了。
看了看马车驶去的方向,漱玉回府复命去了。
苍梧院内二人在床榻内胡闹一番,外头昏暗的天空渐渐亮堂起来。
窗柩的风儿一吹,吹醒了桑桑迷茫的意识。
看着床榻边穿戴整齐的人,玉带腰封衬的人衣冠楚楚,上等的容颜无甚表情好像昨夜,早晨办下那些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低头看着胸前梅花状泛红的印子,桑桑攥着锦被的手一紧。
他这个衣冠禽兽!
“见过世子,世子妃。”春晓从外头进来了,唇瓣张了张欲言又止。
段殊扣紧腰封,眉眼一皱:“想说什么便说!”
春晓本不想声张此事,但动静着实大了些又在苍梧院内还涉及了主子。
她快色禀报了此事,看了眼桑桑说道:“崔嬷嬷去大厨房领燕窝,不知为何与芙蓉院的丫鬟柳意生了口角。两边撕打起来,都挂了彩。表小姐好像见不得血,在院里头昏了过去。”
“如今这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看着二人,又觉捅出这事有愧于桑桑,低下头去只盯着石青绒地毯。
崔嬷嬷,就是北家陪着桑桑入京的那个。
桑桑闻言皱起了柳眉,崔嬷嬷向来稳重一心只为自己,怎么会与人攀扯打起来。
她只担忧自己在显国公府处境不好,一言一行都依着规矩,前段时间与大夫人对上库房调动缺了人少,自己让她顶上补了缺。
库房这等油水最重的地方还是自己的人才最为放心。
主母下头的管事嬷嬷与娇客身前小丫鬟打了起来,如何看都是己方的失责。
元幼薇还受不了刺激,昏厥了过去。
一昏就将事扔到了自己这边,是罚崔嬷嬷还是罚柳意都得先安抚芙蓉院。
桑桑心头不快,淑环县主倨傲的面容在那厢房的印象挥之不散,她还记得淑环为正妻,元幼薇为贵妾的话。
正妻之说荒诞,但贵妾。
男子多有纳妾,像爹娘那样携手走完大半生的少见。
元幼薇来了府内这些日子了,吃穿用皆是上乘,出了府门也没人敢说闲话。
一切都借了段殊的名头。
他离京亲自接人入府的,众人皆知。
藏在府内,未必没有纳妾的心思。
表哥表妹本就青梅竹马,再说,就昨日里那境况他也没碰自己不是吗?
事情经不起细想,没有明确的感情也经不起推敲。
没准他当自己是个玩物,玩弄舒缓欲望,但不给自己子嗣。
桑桑沾染情/欲的小脸渐渐泛白,她不懂太多的东西。
但老话都听说过,若汉子都不愿碰婆娘,心里定是不喜。她知道自己长的好,身段也好,是十里八乡都夸赞的美人。
昨夜意识朦胧时好像求着人,桑桑感到既难堪又有不可名状的心情。
喉间干涩,抬眼看了看段殊坐在太师椅上,眉眼低垂手上把玩着一杯盏。眉眼暗沉沉似是在听自己如何处置人。
实则段殊是在想街尾巷那头如何了,碍眼一直蹦跶在眼前的玩意儿终于能解决了。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一直有敌意的人时不时出招。现下一次性处理了桑桑日后便不用再防着了。
他知道,上回沈氏借机生事亦是淑环做的恶。
这回,若有心思害人那苦果便自己吞下。
桑桑收回了目光对春晓道:“先去寻了医师去芙蓉院看看表小姐的情况,剩下的事见了崔嬷嬷再说不迟。”
思及段殊对人的重视,她看着春晓起身接着说道:“你亲自去,将库房内那老参带去。”
春晓闻言抬起头来,那头竟还得了根老参。但主子发话,她身为奴婢无权置喙。
“是,奴婢这就去。”
见着人退下了,桑桑呼出口气,起身想先穿衣裳。
拿起一旁的小衣系好带子,侧过身去依次穿上里衣,裙裳。
摇了铃让丫鬟送水进来,盥洗坐于梳妆台前由着银屏梳头描眉,心里却在思考这件事。
当家这般久,府里头都知道崔嬷嬷是自己的人。
柳意是拨到芙蓉院身边伺候的,她应当知道自己在芙蓉院待不长久的。
伺候一个表小姐能成什么气候,不夹着尾巴好好做人还敢招惹当家主母身边的嬷嬷。
不是仗着自己有依仗还能是什么。
桑桑看着镜中人柳眉琼鼻,眉心的花钿呈桃花瓣状,微粉衬的眉眼若一汪秋水,娇媚可人。
很好看,但她无心去赏。
人皆是有私心的,身为当家的夫人,她想护着自己身旁人。起码敲一敲府上人心,一改下人对苍梧院的印象。
起码也得存着些敬畏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用了橙瓜,有点神奇。桑桑一直都觉得段殊心里有人,现在更甚。段世子再不挽回人就,嗯嗯嗯。
第五十八章 身败名裂
马车从热闹的街市上行过, 七拐八歪入了一小巷子。
在一处二进院落停下。
淑环没有一时间就下马车,纤细的手指拉开窗帷缝隙,从里头向外看。
一扇木质的院门大开, 青石板路洒扫的干净,不染尘埃。
有几辆马车带着徽印, 穿戴上好的丫鬟扶着一妇人下来,里头青衣女子迎着去了后院。
她微眯眸子,进去几位官家夫人, 几盏茶功夫又出来一位。
有的还是熟人。
她唇角弯起, 看来沈白蔻确实没有骗她。谅她也没那个胆子!
这王神婆供的八仙堂香火旺盛,位置隐蔽。
粗略了解实情后,淑环倨傲的声音响起:“拉帘子吧,我要下马车。”
外头马夫摆了小凳, 容长脸那丫鬟一手撩开帷帘扶着淑环下了马车,沈白蔻紧随其后。
二人如前人般进了院落,被带入一僻静厢房内等待着。
四脚铜炉香鼎内燃着檀香,青眼袅袅娜娜从镂空雕花处升起,室内还摆着一方香案,上供三清。
瞧着是那么回事。
稍坐一回儿,有侍女进来上了一盏茶,又屏息凝神退下。
好在没有等多久, 就有侍女毕恭毕敬请着入内, 穿过不长的走廊。
就要入那室内二人被拦住了。
一女子的臂膀横在眼前, 淑环正要发作听的一道无甚感情的声音:“不知二位贵客是谁要看事。八仙堂规矩只允事主入内。”
女子姿容寡淡, 低眉不容拒绝的语气, 丝毫不在意来者身份。
若真想一窝蜂进去势必不行。
这正是绝好的脱身之法, 沈白蔻抓住时机。
“县主, 鬼神之流都不愿做法时被人看去。防止消息外流,也防止有人坏事。这的规矩一向如此,不若我在外头等着你。”
所言也有理,区区一个破堂口怕这怕那。
淑环颔首,抬脚进去了。
一老妪听闻脚步声转过身来,将焚着的三支香插入灰盆中。见来者身着华服,用料皆是上等布满褶皱的眼皮子一动不动。
只消在一蒲团式样的垫子上盘腿坐着,开门见山问道:“施主所求为何?”
一举一动很像那么回事。
几炷香的时间,淑环眼底带笑从里头出来。
手上拿着些黄纸,过往人见了也不奇怪。
求符之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