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79)

作者: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元幼薇低垂着眉眼,掩下其中所思。

声音柔软温和,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快别多说了,都是我没忍住多嘴说了这事,才害的你被嬷嬷打。”

三言两语转移了矛盾,又让人心头生出股力量为了她可以不要命的往前冲。

身上一阵一阵隐隐的痛意传来,柳意愤愤说道:“做下了丑事的又不是小姐,哪里来的缘由能怨到你头上。”

“那便是怨恨我这个世子夫人了!?”一道声音由外头传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柳意仓皇起身穿好衣裳,元幼薇一默默无声盖好白玉罐子放于桌案上。

桑桑进来正巧见着柳意一手系好腰带,元幼薇将药收好。

白玉瓷罐,正是自己给的那一罐,

她冷笑道,这人倒是好心,府里给她的上好膏药自己不用也罢,给一个婢子用。

安的是什么心。

段殊跟着桑桑后头前后脚走了进来。

芙蓉院的下人见世子世子夫人亲至,自然不敢让人等在外头,亦不敢去里头偷传消息。

无人禀告,元幼薇不知道段殊也来了。

这会儿,见了人。

面上惴惴,依旧是那副白莲花般可怜的模样,一手提了裙摆上前屈膝行礼道:“幼薇见过世子,世子夫人。”

桑桑不理她,左右好表妹自有他的好表哥照看着。

她此行是为了整顿后院!

柳意甫一见了世子夫人还有世子,心头有些慌乱,忙低头行礼。

桑桑环视屋内一周,琳琅满目,所有物品皆是上品。

瞧着倒是比她的院子更是多了几分富丽堂皇。

走到厢房正中,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看着站着的二人,她面上不动声色。

许是与段殊待的久了,就这般坐在那身上竟也有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比之元幼薇,她明媚大气的五官,周身端庄的气质确实更适合坐在这把椅子上。

见世子不说话,柳意瑟缩着的身子缓了缓。

还以为世子是给这女人撑腰来着,这般看来许是听闻主子昏了过去来瞧主子的呢!

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她怕她作甚。

有的人就是分不清眼前状况。

段殊倚在廊柱边瞧着这,他要看他的夫人如何发威。

她气的时候妍姿妖艳,面色鲜活了许多,一颦一笑好看,怒了的样子也格外得他心。

心头百转,多般念头浮现。

段殊手指捻了捻,他许是还想看那白皙娇嫩的玉足踩在他胸膛上的样子。

衣衫半解,下头定是风光无限好。

没人知道他眉睫轻敛在想着白日宣嬴之事。

柳意冒了头问道:“不知夫人来此可是为了奴婢和崔嬷嬷那事。”

桑桑轻抬眸子扫向她,后者无端觉得心头有心惊肉跳之感。

“跪下!!本夫人问你话,还容得你站着辩,哪府哪院教的规矩?”桑桑纤细的手指拿起桌上添的那盏茶水拂了拂,又嫌弃元幼薇这里的所有的东西。

“砰”的一声,茶盏与桌面的撞击声击碎了柳意本就不大的胆。

她膝盖发软跪了下去,实打实磕在地面上又惊世子夫人何时有这样的气势?

正如以前她对着大夫人的感觉一般。

“我问你话,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库房门口,是不是你私传流言?”桑桑坐于椅子上居高临下问道。

流言,柳意两手抓了抓地上的毯子却又没法辩驳道了声是。

“听了点胡话就背后排编主子,到时流言四起,内院不清净,后宅不安宁。柳意,你可知道错?”一番话问的人哑口无言。

话是她说的,流言于内宅不稳是实。

本长了反骨想要吐口气现下却毫无地方可反驳,她张了张嘴讷讷:“是,奴婢知错。但崔嬷嬷打奴婢在先,是否也违了规矩。”

听得质问,桑桑轻笑,修剪整齐的手指轻轻刮过了青瓷茶盏。

“看来你并未知错,眼里没规矩的奴婢我显国公府不缺也不敢要。若不是你胡乱攀扯,背后议论主子,嬷嬷忠心护主怎会打你,不打烂你的嘴都是给了某些人面子。”

“念你之前还算得上本分老实,明日里去结了月钱出府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断了柳意的生意。

富贵人家脚底的泥都比平头百姓穿的鞋子金贵,能入显国公府是大多数人修几辈子的福都修不来的。

跟在主子身旁伺候,日后也能许个顶顶好的人家,得一份颇丰的嫁妆。日后去了夫家腰杆子也硬,自己可是国公府主子身边得力的丫鬟。

再不济,就每日里的月例也抵得上普通人家半年嚼用。

吃过了珍馐美味就咽不下粗糠饽饽。

柳意慌了神,跪着上前几步要去抓桑桑的绣鞋。

一道声音温柔如救世主般响起:“夫人,柳意她也不是有意的。事情还未发生,流言也没传来,不若罚她几个月的月例,降为三等丫鬟?”

声音膈应人的很。

桑桑不喜,从她未入府就不喜她。现在,以后,依然不喜!

她转头看着元幼薇淡淡的眉轻蹙,眸中细碎的光柔和不忍地看着这一切。

毕竟她可是见了些血就要晕的主。

桑桑面上扬起了和善的微笑,“让表小姐见笑了,府里的丫鬟不知礼数。听闻早晨表小姐还昏了过去,如今切莫动气,好好将养着。”

言下之意是府里头的事莫要插手。

这副女主人的作态生生刺痛了元幼薇的眼。

段殊仿若听见了动静走入室内,“表哥”元幼薇泪眼朦胧的视线投向了她。

桑桑心头微缩,他是要插手这事,担心他的表妹受了委屈吗?

皂靴踩在地板上的毯子无声,大手覆在自己掌上,被捉过去细细揉捏,粗糙的指腹是不是滑过手心。

又痒又麻,桑桑美眸瞪了他一眼。

不料后者越发不知收敛,两手搓着自己的手。

“这屋里头没生地龙,夫人的手别冻着。”段殊大掌包裹住桑桑的两只手,微冷的手渐渐回暖。

元幼薇嘴唇惨白,一手紧握着。

段殊看着地面上跪着那人,声音冰冷:“听不懂夫人的话,还不滚下去?”

柳意咽下即将跳到嘴边的心口,不敢再说一句话。

世子折磨人的法子,她早有耳闻。

自己传的流言若被他知道,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还能活着就好了,她慌乱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往室外跑去。

段殊摸着小手,心情大好。

他勾着唇角,抬起头看站在梨花木桌一旁的人,声音低沉发问道:“倒是表妹,从哪听来的流言?”

单刀直入带着淡淡威胁。

元幼薇没想到段殊会过问此事,本想着传流言坏了桑桑的名声,惹了段殊的厌是最好,再不济也失了人心。

迅速调动身上情绪,她眼边流下泪来,凄哀忏悔道:“表哥,幼薇知错了。我在王府听淑环县主提了几嘴,就,就在院内说了几句。没想到无意间竟被柳意那丫头听了去,差点酿下大错。”

桑桑心头笑了笑,柳意没用了就将她卖个干净。

真该让她回来看看她的好主子。

段殊靠在椅背,目光微凛。

怕是听淑环说是假,她想害人是真。

念及母亲留下的遗愿,他狠狠皱眉。

“不守礼的人桑桑已罚。至于表妹,还是不要再住在这芙蓉院里头了。金的碧的多了人心也大了。今日起就搬去客房。”

“日后,不要再犯!”段殊懒得看她,牵起桑桑的手起身往外头走去。

玄色的衣袍一角与绛红色的长裙相依偎,拖着从她身前而过。

待人出去了,元幼薇身子一颤。

腿一软将要摔倒,一手扶着桌案撑着身子,口中喘着气。

走在长长的游廊上,段殊高大的身子在一侧挡住了呼啸而来的风。

桑桑在大氅里头暖呼呼的,看着握着自己的大掌,抽了抽手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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