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88)

作者: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小衣上头绣着海棠花开,层层叠叠妖冶绽开的花瓣攒簇到一处,花蕊用了嫩黄的绣线以苏绣绣法勾勒,假以乱真。

段殊眉眼低垂瞧着那处,像是被这绣法吸引,指尖在上头摩挲。

感受到手掌下的颤栗,他精致的眼尾旖旎泛红勾起:“桑桑若想要快些,不若像上回那般。”

玄色衣袍一角与水红裙面交叠,荼蘼无边。

好不容易翘首以盼,希冀能盼到个贵女儿媳的柳姨娘得知这消息陡然昏了过去。

下头丫鬟掐人中的掐人中,端茶递水的扶着人倚在榻上,还有要出去喊医师的。

柳氏只是气急攻心,不愿接受事实才眼前一黑。

一手探出帷幔外头,大喘着气道:“慢着,回来。”这点破事去找医师是要闹的满府人尽皆知吗?

她丢不起这个脸。

丫鬟连翘轻拍她后背,待这口气喘顺了她连忙说道:“去,去将二公子叫来。就说我身子不适格外念他。”

姨娘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公子小姐才是府上正经的主子,唯一的母亲就说大夫人。

柳氏想要儿女来看望她必须得寻些借口,免得落人口实。

段离依旧一袭白衫,听得消息时他心头正烦闷,压着蕊儿在温书的桌案上行事。

好事被打断,但又是向来为他好的亲娘有事。

他理了理衣摆,脚步略显虚浮往娇兰院去。

进了正厅见身体抱恙的柳氏正好端端坐在软塌上,眉心皱起知道她是为骊山那事找他来了。

果不其然,一见人她便劈头盖脸连连发问:“离哥儿啊离哥儿,你是着了什么魔了。衡阳王妃生辰宴前夕偏要去那什劳子水榭烹茶吟诗,落了水失了机会。如今好不容易能伴圣驾去往骊山,你又和那破落户扯出什么事来。”

段离听了心口发闷,腊月的天虽寒,但这屋内仍旧令人闷热压抑喘不上气来。

生辰宴前夕的事他根本不是失足落水,段殊夜里来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从院里拎到水榭边扔下水去。

腊月的湖水早就冻的渗入骨头的冷,他爬上岸,走到一半被院内找寻的下人发现抬回去就发起了热。

对外就是他无病呻吟,大雪天去湖边吟诗。

一旁候着的下人皆低下头,放轻脚步无声的退了出去。

柳姨娘仍旧心梗,她看着风流倜傥的儿子心中觉的他哪哪都好,越发气不过道:“说的好听是江南三品大员的女郎,但那都是过去了。如今什么也没有,上显国公府来打秋风,还敢肖想我儿。”

“呸!那就是个破落户。京中哪户人家敢与她结为姻亲。”

她三言两语间已替段离撇清了错,在那哭天抢地道自己命苦。

段离本就不耐烦待在这,那元幼薇是有几分好看,但身无长物母族帮不上自己半分,且那副容貌比北陌桑还差上许多。

依着元家与已逝先夫人的关系,就算段殊不说什么,国公爷知道消息也会按着他的头娶她。

一团乱麻,他一时没有思绪只得继续待在这。

想听听柳姨娘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但听来听去都是些哭诉,他更加不耐,一摆衣袖起身就要离开。

“姨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待柳氏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

柳氏倚在桌案上,拿着帕子抹眼泪,外头丫鬟撞见二公子出去陆续进了来。

替她沏了茶端上去。

柳姨娘仍旧两眼无神望着窗外,忿忿道:“他是我的心肝肉啊,我是为他好。怎么会如此待我!”

连翘低头递上茶盏,拿捏着语气道:“也许二公子是心情烦闷才会如此,往常他最是体贴姨娘不过了。”

茶水刚饮半口,柳氏心情尚未平复,小丫鬟进来通报,住客房的表小姐想见姨娘一面。

元幼薇仪态姣好,行走间头上钗环不乱,举手投足间瞧着是有簪缨世族自小养出的女郎身上那般贵气。

但那又如何,破落户就是破落户!镶了金子也掩不了铜铁的本质。

柳氏见她进来坐下,没有给好脸色问道:“表小姐不去别处院子里好好攀关系,来妾这作甚?”暗指她不要脸面净想着攀高枝的事。

元幼薇听了大气也不喘,早就听闻这柳姨娘颇为受宠,气焰很盛。但许是眼睛被虚名迷了眼,脾气不好,脑子不太聪明,目光短浅的很。

但这也是好处,与这样的人合谋拿捏住她更是简单。

只要捉住她的痛处,知道她想要什么便好。

元幼薇面上带笑,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幼薇有事想与姨娘单独说道。”她看向周围站着的丫鬟,柳氏拂了拂手让人下去。

下巴昂起,“说吧,你有何想说的?”

她摩挲着白玉茶盏,低垂的头抬起道:“骊山那事属实是误会,二公子见我跌落在假山下好心扶我,不料被有心之人传出不实之言。”

说到这,她眉睫轻垂:“幼薇自知身份低微,不堪为二公子正妻。但此事已被推到了浪头最高处,旁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她那时衣裳半解,众目睽睽之下确实与段离有了肌肤之亲。

但柳姨娘只想听到有希望的消息。

“所以,你想如何?”柳氏见她还不愿做离哥儿的正头娘子,心头嗤笑,真是心比天高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元幼薇没有算到有的人觉的自己儿子千般好万般好,就算她配不上也不能主动说不要。

元幼薇抬起头,苍白脆弱的面庞少有布满坚定:“幼薇想要姨娘助我...”

送走了表小姐,柳氏仍旧坐在沉木桌前吃着茶水。

面色隐罩在帷帘投下的阴影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连翘问道:“姨娘,你真要像表小姐说的那般做吗?”她是柳氏身侧大丫鬟,适才屋内众人退下,她是姨娘心腹就留在了这。

柳氏看着一格一格窗棂割裂了阳光,细碎的光线洒在地面上。

笑道:“她是拿我当枪使呢。七窍玲珑心是没错,但我吃过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

想要让自己下药设计段殊,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么多年在显国公府和大夫人分庭抗礼,她也懂得有些东西不能去触碰。

离哥儿如今这副模样,她算是也认清了,与段殊去争是痴人说梦。惟愿娶个高门贵女在仕途一道上添些助力。

她知道,若是去设计段殊或是北陌桑成不成功是个未知,但下场注定凄惨。

那个主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明里暗里总有法子让人痛不欲生,活着还不如死/了快/活。

至于元幼薇,这般心肠歹毒的女子,她不是善于图谋吗。

柳氏已经想好了她合该配给谁。

府内翻新了芙蓉院,说是年头久了屋檐廊柱多有损坏,顺带清出了一批东西,。

实则下人们都看的出,是表小姐住过了那处世子夫人嫌弃想里外重置一番。

看来,该归位的东西,该归位的人还得归位

作者有话说:

归位,哎嘿。我今天修改了预收文案,《悔叫夫君觅封侯》喜欢求戳个收藏呀

我本是京都贵女,因一场退亲风波成了笑话,心上人喜欢的竟是我的庶妹。

可笑我堂堂柳家大小姐竟成了妹妹的牺牲品。

一朝被设计,我被赐婚江家大少爷江沫痕。湖水舍身相救,我本以为他是光。

新婚之夜,他说某位卑配不上灵若,大婚不过月余,他离开京都说要一刀一剑为我挣诰命。外人本道我好福气,但丈夫久不归家,人们从羡慕到讥讽。

我不在乎一笑付之,尽妻子之责,费心操持家里,亦为他延续血脉。等他封侯归来,才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柳灵若的痴妄。

还记得凯旋那日,他身前环着一姑娘:“灵若,柳家二小姐孤身不易,我欲迎她入门。”

柳灵若笑了。

三皇子一党余孽人人避之厌之,他倒是如珠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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