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被迫奶爸以后+番外(135)

作者:江曲峤 阅读记录

清心咒。

冥想乐。

奚言知道。

她这一辈子,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

除非,这第二个人,还是他。

-

许泽南抱着儿子坐进楼下的专车里。

他对司机说明情况,希望司机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加快到达医院的速度。

黑色的专车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穿梭,急驰。

儿童医院到了。

但可能是这个冷热不匀的天气导致,儿童医院门口堵了很长一条车道,导航显示拥堵路段足足有两公里。

车子开进去暂时无望。

许泽南几乎是看到长长的车道的第一时间,判断出,漫长的等待是毫无意义的。

他抱着泡泡推开车门,长腿没入黑夜。

昏暗的路灯,长长的一排。

他开始跑,在黑夜里奔跑。

作为一个父亲,此刻,他需要放下他所有的社会包袱,抱着他的儿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到医院,去到急诊室。

他不是什么别人眼中的霸总,有权有势,有钱有地位,挥一挥手,各种社会资源都向他倾斜。

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父亲,仅仅是一个普通父亲。

在外地旅游,他的孩子生了病,他需要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样,送孩子就医,排队挂号,等待治疗。

负重奔跑对他来说本不难。

但他跑的急,就有些喘。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像他呈现给他孩子妈妈的那样淡定镇静。

没有一个父亲,在面对自己孩子生病的时候,是真的冷静,他的淡定从容,只是因为他想独自扛下这份担心,好为他孩子的妈妈撑起一片光明。

让她能在生理期的晚上好好地休息一晚,而不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为生病中的孩子忽略了自己,她原本也是疼痛的。

男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他心爱的女人,他的姑娘,为他的孩子们遮风挡雨,庇护他们。

……

可能是感受到许泽南越来越快的心跳,泡泡两条瘦瘦长长的手臂抬了起来,他圈住他的脖子。

许泽南感觉到了儿子小小的动作,小小男子汉,他似乎正在用他的方式分摊掉一个普通父亲承受的压力,他用他的方式安抚一个普通父亲的焦急。

他逗逗儿子,表示他接收到了他的心意。

“抱紧了,儿子。”他说:“爸爸在奔跑,我们在和汽车比赛。”

他这一声儿子,并没有期待儿子的回应。

可是,泡泡趴在他的肩颈窝处,突然开了口。

“知道了。”泡泡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爸爸。”

泡泡的声音很轻,寒风在耳边呼啸。

隔着一顶棒球帽,这一路焦急的车辆,喇叭声断断续续挤压着他们父子二人的耳膜。

可许泽南还是听得清楚。

在和孩子们相逢相处的这两个多月里,他的儿子终于开口,叫过他一声,爸爸。

什么都值得了。

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如果可以,许泽南想就此停下来,让泡泡就这样叫他无数遍爸爸。

好让他确信,这一刻是真实存在的。

但眼下,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于是,许泽南只是放轻了声音:“嗯,爸爸在。”

虽然因为许泽南咨询过蒋澄后,做了一些紧急解痉处理,泡泡这会儿状态还算好,没有发生持续性惊厥。

但他这会儿还在发高烧,他的眼皮耷拉着,没有什么精神,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泡泡重不重?”

许泽南肯定地回答他:“不重,很轻。”

“你要是抱不动我,可以背着我。”因为高热,泡泡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十分滚烫的,他语速很慢,伴随着艰难的喘气声:“但是,你不能放我在路上走,因为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走路了。”

“不会。”许泽南说:“爸爸可以抱得动。”

“谢谢。”泡泡又轻轻喊了他一声:“爸爸。”

“爸爸在。”

泡泡慢慢地闭上眼睛,似乎是完全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泡泡喜欢你。”

医院发白的灯光照进夜色,夜凉如水。

许泽南在炽白中回应了儿子的喜欢:“嗯,爸爸爱你。”

……

步伐在急诊大厅止住。

有护士推着护理床过来。

把小小的人儿放在护理床上的那一刻。

许泽南突然意识到,他的眼眶湿了。

他想起来,奚博士给他的文件夹,“成长日记”里有这样一张照片,是两个孩子刚刚从产房里被推出来的模样。

皱巴巴的一团。

坦白来说不算好看。

但主观来讲,他觉得全世界最好看。

许泽南在这一刻,和那时的奚言共情了。

初为人父,初为人母。

初为人父母。

喜悦、忧虑。

劳累、惶恐。

焦急,也是百感交集。

-

儿童高烧惊厥虽然不是多么普遍的现象,但其实也是比较常见的一种临床症状。

急诊医生有足够的经验来应对这种情况。

解痉处理后,医生给泡泡打了吊针,安排了单独的儿童病房。

医生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病房。

看着泡泡躺在病床上安静熟睡的模样,许泽南终于舒了一口气。

孩子无碍后的第一时间,需要给孩子妈妈报个平安,以免她担心得整夜难眠。

许泽南走到病房门外,在正对着病房的方向给奚言打电话。因为这个方向可以直接观察到儿子的情况,又不至于吵醒熟睡中的儿子。

奚言秒接起电话。

事实上,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没有理由说,她的孩子和孩子爸爸去医院了,她还能没心没肺地在酒店里睡觉。

许泽南知晓这一点,他问:“睡不着吗?”

“嗯”,奚言急于得到答案,“泡泡怎么样了?”

“没事了,在输液。”

电话里,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奚言突然开口喊了他:“许泽南。”

“嗯。”

“谢谢你。”奚言是真心的。

不是说,她一个人就没有办法去面对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事实上,在孩子成长的幼年期,她遇到过很多手忙脚乱,她自己独自面对的,她父母,她兄长给予过的,她很多支持和帮助。

只是,他在了,她就不需要一个人去面对今天这样的情况了。而她的父母,她的兄长,也不再需要和她和孩子们捆绑在一起。

他们终究有他们的生活。

而她和孩子们似乎也可以和孩子的爸爸一起生活。

“谢我什么?”许泽南问。

奚言弯了一下唇,只是电话里没有人能看见她在笑:“谢谢你对孩子们好。”

儿子没事了。

许泽南这会儿卸下几夜未眠的疲惫,懒懒地靠在墙上,还能和奚言开个玩笑:“你就只看到了我在孩子们面前做的努力吗?”

奚言抿了抿唇,回答他有些吞吐:“也不止是。”

许泽南无意今晚要答案。

三个月的试用期,才刚刚过完一周。

“早点儿睡吧。”他说。

-

许泽南刚挂完和奚言的电话,蒋澄的电话就拨了进来,许泽南长指滑动,摁下了接听键。

蒋澄是来问泡泡的情况的。

“你儿子怎么样了?”

“睡着了。”许泽南看向病床的方向,说:“今晚谢了。”

“谢就不必。”蒋澄:“你回来请我喝酒。”

“那是自然。”

“我觉得你变了。”

“怎么说?”

蒋澄站在别墅二楼的窗边,点了支烟,衔在嘴边:“当年我们去内罗毕做志愿者,暴动动乱,那个恶劣的生存环境,枪子儿擦过胸膛的时候,你可是连眼眨都没眨。”

“我到现在都记得,你说,对你来说,世间的一切都已经只是小事情儿了。”蒋澄笑了声,笑声盖住了他的深沉:“屈屈生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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